阿圆脸埋在自家娘亲怀中,这会儿探出来,紧张又坚定地对侯夫人道:“我没推她,是她自己站不稳。”
说完,她脖颈一缩,又钻进了母亲怀中。
褚夫人心疼得不行,拍她的肩安抚,正欲开口接话,就见个嬷嬷惊慌地跑过来。
也不知她在侯夫人耳边说了什么,只见侯夫人听后,脸色变了几变。
片刻后,她牵强地扯出个笑来:“看来确实是误会,若不是苏夫人查清,恐怕真冤枉了褚家姑娘。”
“珊儿,”她拉过陆亦姗:“还不快向褚夫人和褚姑娘道歉?”
事情转变太快,别说褚夫人,就连在座的其他女眷都有点瞠目结舌。
搞不清个所以然,只得听侯夫人那套说辞:“我靖海侯府也是通情达理的人家,珊儿年纪小不懂事适才冤枉了褚姑娘,回头我定会好生教导,还望褚夫人莫计较。”
话里话外都带着点不甘。
褚夫人摸不着头脑,但这个结果无疑是最好的,她只需给个台阶,事情便算了了。
便道:“早就听闻侯夫人明理和善,依我看左右是孩子们闹着玩罢了,也不算什么大错。倒是四姑娘的伤势令人心疼,夫人还是快些带她回府寻大夫看看。”
侯夫人忍着气,却也不再多说什么,领着女儿速速出了苏府。
 
;回到靖海侯府,大夫给陆亦姗上药。陆亦姗今日丢了脸还受了伤,哭得不行。
她一把打翻大夫手上的药罐子,气道:“娘为何要让我道歉,分明是她们欺负女儿。”
侯夫人脸色不好看,示意婆子把大夫送出去,然后亲自端起药瓶给她抹药。
劝道:“今日之事,你本就无理,你敢说真是褚家姑娘推你的?”
陆亦姗一噎,眼泪流得更凶了,娇蛮道:“可我的脸受伤了,不叫她赔叫谁赔?”
“伤势你莫担心,回头娘买最好的药膏给你,大夫也说了,只要忌口不乱碰乱吃,不出两月,疤痕定能消除。”
“那也得等两个月呢,下个月我就要去慧香书院考试了,届时顶着这张脸岂不是被人笑话?”
“你都这样了还考什么,娘自会有法子让你去书院读书。”
抹完药,侯夫人继续劝道:“褚家姑娘以后莫招惹,连肖家那两个也别理就是。”
陆亦姗不解。
“听娘的,我儿金枝玉叶,与那般粗俗的野丫头们计较有失身份,可懂?”
陆亦姗不情不愿地点头。
出了陆亦姗的屋子,侯夫人闭了闭眼,她今日忍下这股邪火,浑身不得劲。
却不得不忍。
嬷嬷跟在一旁,叹道:“四小姐今日委屈不小。”
“不小也得受着。”侯夫人说:“那位亲自发话,可不能得罪。”
“哪位?”嬷嬷一时未解,随即又大惊。
能让侯夫人讳莫如深的恐怕就只有沁春街的那位爷了。
侯夫人道:“也不知这褚家对他有何用,总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
后头的话她没说出来,但嬷嬷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