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可能不知道,有一种妊娠是可以出现在输卵管里的!”
卡维说了自己脑子里的答桉:“胚胎会在输卵管里慢慢长大,但输卵管却没有子宫厚实的肌肉。胡吉尔教授应该明白我的意思,这种向外膨胀的力量就连子宫都无法阻挡,它会连同周围的血管一起扯断输卵管!”
在全世界都没真正搞懂搞清楚妊娠全过程的时候,这无疑是一个非常新颖的观点,新颖到让人无法理解和相信。
医生对子宫内胚胎的解剖认识才刚刚起步,宫外孕的几率又不高,就算发现也会误判为输卵管肿瘤。
只有到世纪末,产科医生们真正发现宫外孕的存在,才会在体格检查中注意腹部隆起的包块。想要明确宫外孕诊断,那就起码要到世纪初的尿检查出现,才能真正实现。
现在别说胡吉儿,就连塞迪约都不信。
不过塞迪约至少对卡维还有些信心,会进一步思考这种可能性:“在输卵管里发育?如果真进了输卵管,你说的情况倒是可能出现。可问题是”
“问题是为什么在输卵管里?”
相比起更中立的塞迪约,胡吉尔就属于完全不信的那一派:“胡乱猜测也得有个限度,你的根据在哪儿?就只有怀孕后肚子不大这一点?对了,你又是怎么判断她怀孕了的?”
现代人尽皆知的月经和妊娠关系,在当时确实是个谜团。
世纪也只知道月经是有周期的,而月经-子宫内膜-妊娠之间的深层次关系,也和妊娠检查用的尿一样,起码得等到下世纪才能被发现。
既然对方问了,卡维也没必要藏着,直接说答桉比湖弄对方要好得多:“我发现一旦月经周期被打断,妊娠就会到来。”
胡吉儿不想激化矛盾,但卡维给的理由实在太过主观,没有参考的价值:“这种猜测没有意义,我要的是实证!”
卡维刚才做过触诊,才两个月的妊娠确实很难靠手去辨别输卵管包块:“我确实只有猜测,但如果猜测成真就会要了她的命!”
“拜托,年轻人,医学不是猜测,你到底学过医么?”胡吉尔对卡维的操作越来越反感,见他还要辩,只得拿出了自己的身份来压他,“别再说了!既然你觉得这是产科病人,那就归我管。”
卡维见他如此,只得说道:“那算了,我们还是当阑尾炎去治疗吧。”
“别,别和我来这套!”胡吉尔一把抽走了刚被塞迪约拿走的病历,“说是我的就是我的,产科和外科早就分家了,这就不是你们该管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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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吉尔教授!”
胡吉尔刚要走,忽然想起了什么,回身看了眼卡维,告戒道:“别老惦记着你那剖宫产,从顺产才符合自然规律,人为切开肚子和子宫本就是违反天理的行为,是要遭天谴的!”
“我是在救命。”
“开膛破肚也算救命?”
和塞迪约同岁的胡吉儿远比卡维想的要固执得多,但他在医学史上的造诣依然很深。
如果没有床,而是拿对方研究的项目,比如子宫骨盆测量法、卵巢囊肿和子宫颈切除术来做交流,说不定两人关系会缓和不少。当然,想要解决对剖宫产的认识,还需要一段过程。
对此,卡维也无能为力,只能临时改变手术日程。他把床的尿道探查术提到明天上午进行,而床的直肠癌手术则放在了下午。
为了能完成这例直肠癌切除,卡维和塞迪约不得不留下讨论手术的入
路和具体流程,争取做到配合无误。
至于床,想要拿回治疗主导权还得寄希望于回了家的爱德华。
但卡维不知道的是,爱德华今晚其实也不好过。
他至今单身,回到巴黎时刻要惦记着自己的身份,远没有在维也纳舒适。与此同时,他除了要尽快做出卡维接下去的手术安排之外,还要面对一只经常躲藏在暗处的烦人苍蝇。
“谢谢,不用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