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树林里走出来后,少年叶金便在心里决定要试着闯一闯江湖,反正古寺有人愿意出力去修,那叶金便不那么早回去了。
杀了谢杀龙后,当年那批江湖客的面孔在他脑海里愈发清晰,叶金恨不得将他们找出来震杀。
如今又有了白玉钱作为盘缠,叶金便不担心走江湖的事情了,只是……
江湖要怎么走呢?
“江湖怎么走?”红衣少女跟在叶金身后,神态凝聚疑色,这个问题,似乎她也从未思考过。
所谓江湖,无非是人与人相遇,再扯上一些利益,这便成了所谓的江湖。她要来武安朝也非是涉足什么江湖,虽说过程总要与江湖人士有些什么摩擦,但她最终的目的还是加入朝廷,成为下一任武定大将军是少女心中的梦想。
慕容琉璃稍加思索,便给出了答案,“所谓江湖,或许便是踏出家门后,便不问归了,此后哪哪都是江湖,四海皆是家!”
“四海为家么……”叶金停下脚步,回想起白鹭洲的神通古寺,旋即看向慕容琉璃苦笑摇头,“那或许我并没有走江湖的潜力。”
……
……
半个月后,叶金厌倦了乏味至极的臭长路程,早在上一个镇子,便买下了足足三匹马,三人一人一骑,快马加鞭地来到了白玉京。
叶金人生地不熟,送二人入京后也并未着急离开,而是想着多留一会儿,天子脚下城,或许多看看也是极好的。
按慕容琉璃的说法,他很有可能会沉醉在这座纸醉金迷的繁华都城中,叶金却摆了摆手,笑道怎么可能。
分别是一件很让人讨厌的事情,可即便如此,人总有分别。
慕容琉璃一手牵着马,另一只手,则引导叶金的视线,指向远方的一座高塔。
“看到了么,那座塔是将军藏尽天下武学的地方,明年开春后,我便会是那座塔上的学生。”
叶金顺着看过去,那的确是极高的一座塔,点了点头,答应道,“明年开春,你打擂台我一定来看!”
少女笑笑,叶金却是告诫她千万莫要忘记了白鹭洲的那座古寺。
“我也答应你!”
二人分别,叶金看着慕容琉璃牵着马,对方缓缓走向那座高塔方向。
他不知道慕容琉璃有何底气能在当今世上最大的都城拿下比试魁首,成为那闻名武安的大将军关门弟子,但他总觉得,少女的运气极好,说不定那位大将军一个高兴便看中了少女呢?
他也不知道,摇着头,牵着马,迷迷糊糊就要往东街走去,寻间客栈。
这半个多月的故事就这么结束了。
……
……
而同在半个月后的青州,此刻发生了一件大事。
一日之内,谢家一支旁脉几乎死绝,原因无人知晓,但有人猜测谢家旁脉的清除与慕容氏有着联系,毕竟在青州,能与谢家抗衡的也就只有慕容氏了。
谢家祖祠,是寻常人从来不得进入的地方,哪怕是谢家最出众的天才谢天南,若无家主手令,也一样不得进入。
那位年过半百的老人正坐祠堂中,面前是一张方桌,桌上摆着一方玉石制成的棋盘,老人手执白子,正欲落下。
待白子落定,对面的中年人皱了下眉头,“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