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平礼!薛晴儿只觉得晴天霹雳,看来她惹到了不能够惹的人。
其实薛晴儿远在薛府中,又哪里会知道宫中武官的变动,对朝中大臣,也只是略知一二而已。如果她足够精乖,就应该知道,能够跟着皇上过来参加狩猎的,都是宫中根正苗红的官员,而慕容少将年轻有为,日后定有大作为。
但薛晴儿只是因为对方的举动,就把人狠狠的踩在了脚底下,现在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演戏了,只希望能够得到太子的青眼,让她青云直上。
薛晴儿想也不想,就对着太子马匹的方向,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滴了几滴眼泪,可怜巴巴道:“民女受了不白之冤,身子白白被玷污了,求太子为民女做主啊!”
薛晴儿也不过是个未出阁的小姐,居然就把“身子”“玷污”这样的词语说了出来,其他在场的人,虽然都是武将和侍卫,但也听得很不舒服,只想着不知道这人是哪家的小姐,千万不要和自己有关系才好。
太子李正刚刚策马而来,被一个女娃娃挡住就已经很不爽了,没想到这个女娃娃还口口声声的说被慕容少将玷污。
慕容少将是谁?可是他们大英以后即将要仰仗着的英雄人物,连父皇都要对他敬上三分,而折戟沙场铁未销的铁将军,更是对这位少年英雄赞不绝口,直说自己要归隐田园,未来即将是慕容宸沛在守卫边疆了。
可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居然说她被慕容少将玷污了?李正只觉得要让侍卫下马,立刻撕了这丫头的嘴巴才好。
“哪里来的野丫头,居然敢侮辱我大英朝的少将,也不低头看看自己的样子,慕容少将又怎么会看得上你?来人,给我掌嘴!”李正扬声,就要让侍卫下手了。
整个大英朝的人都知道,慕容宸沛一举拿下武状元,就是为了来接铁将军的班的,皇上此次让他来狩猎,也是为了试探他的功夫。可是慕容宸沛油盐不进,和谁都不亲,也没有官场上的那些关系纵横,所以很难把他拉拢过来。
李正今天恰好遇到了这件事,又怎会袖手旁观,怎么也要在慕容宸沛面前争取表现才是!一个野丫头算得了什么,要是慕容宸沛能和他联手起来,以后的大英朝还不是由他说了算!
李正越想越是开怀,马上就让手下去做了。
薛晴儿吓得胆儿都要破掉了,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得罪了太子,怎么才说了两句话,就要打人了呢?而且还是掌嘴,要是打坏了脸,以后她还怎么嫁出去?
而且听李正说话的口气,就是很鄙夷自己,还说自己配不上那个少将,薛晴儿哪里受过这样大的侮辱,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开始不计后果的哭起来,越想越是伤心,竟是哭得更加大声了。
皇家狩猎(5)
薛晴儿也不过是七八岁的丫头,身量也不大,而李正身边的侍卫个个都牛高马大,对着这一个小丫头也不好下手。
几个人对着哭嚎着的薛晴儿下不去手,正用目光请示着李正呢,慕容宸沛开口了,“太子,刚才我兴许是唐突了这个女娃娃,错不在她,就请免了她的罚吧。”
李正一听,有戏,看来慕容宸沛此举是要给他一个大大的人情了,正要和慕容宸沛攀谈呢,谁知道他已经跃上马背,作了一个大大的揖,对李正说,“慕容先走一步,告辞。”
慕容宸沛的动作干净利落,说话也是寸寸有礼,说完已经驰着他那奔腾的骏马走了很远,其实慕容宸沛的马虽是红色,却比李正所骑的白马还要更加金贵。只因那红马性子又野又烈,大英朝内除了慕容宸沛外,竟然没有第二个人能够收服得了,皇上才将那红马赐予了他,也更加对他刮目相看了。
刚刚慕容宸沛救薛晴儿那一幕,李正也看得清清楚楚,他非常明白,慕容宸沛往后,是大大的有前途的武官,而大英朝正值扩充期,对外应战,还需武将扶持,因此,买通了慕容宸沛,也就是买通了大英的半壁江山。
可今天不仅没捞得一分好处,居然还让这死丫头挡了路,李正越想越不甘心,狠狠的扯起马缰。马匹受力,吃痛的扬起双腿,而后,李正纵着马匹,朝薛晴儿身后冷然一跃。
薛晴儿只觉得马腿似乎是从脸上甩过,脸上火辣辣的痛,再摸一摸,居然已经肿起了一大块。
李正还不解恨,拿着马缰朝薛晴儿身上狠狠的招呼过去,低声斥责道,“不知好歹的野丫头,竟敢挡本太子的路!”
薛晴儿本来就被马腿踹了个正着,正抚着脸蛋儿哭泣,谁知道没来由的又下来了一鞭子。薛晴儿本来就是养尊处优的闺阁小姐,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直被李正一鞭子甩得眼冒金星,一个气没理顺,居然真的晕过去了。
太子的手下一探薛晴儿的脉搏,禀报道,“回禀太子,此女娃晕过去了。”
“哼,不中用的东西,给我拖回去,扔回女眷营地就行。”李正驾着马,头也不回的吩咐道,再也不屑于回头看晦气的薛晴儿一眼了。
可怜的薛晴儿就被太子的手下非常粗鲁的扔回了女眷营地,而且是平躺在地上。彼时所有的人都在忙着驻扎,根本就没有人去关心躺在地上的宫装女子是谁,等到过一阵子,有好奇的下人过去看,才发现竟然是贞娴公主的伴读。
公主的伴读昏迷不醒躺在地上,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到了贞娴公主的耳朵里。
贞娴公主到场的时候,围观的人已经很多了,可薛晴儿仍旧未醒过来。贞娴公主可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叫了宫女拿来一盆冷水,兜头兜脸的就朝薛晴儿身上招呼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