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清楚绯红星域不可能拿自己的守边大将干这种花样,他还真会怀疑是不是上了什么当。
温纳爵士心平气和道:“之前她昏迷……现在她醒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片刻,心中都充满了难以言说的槽点。
安泰和控制不住抓头发:“那位的天赋,也不该是攻击型的啊——流传的一直是增益型啊!”
“暴君”蕾拉那个名为“鼓舞”的精神天赋,实在是太有名了,她在战场上流传更广的是无与伦比的统御力,而非攻击性。
温纳想了想,道:“只能说强到一定的地步,任何力量都能成为无坚不摧的利器。”
“那也不至于影响到月神。”精神力影响到物质、扭曲现实,都是极低的概率,恒星级指挥也不是万无一失的,而对于月神这样的超级主脑来说,要影响到它的载体、迫使它不断重启,这岂止是匪夷所思。
温纳语气毫无起伏:“……所以她才是‘暴君’。”
一切不正常的、无法解释的、难以理喻的事,只要归结于“暴君”这个词,就仿佛有了可以涵盖的理由。
两个人再度对视一眼,安泰和放弃再纠结这个话题:“您现在要去哪里?”
总督都不在府邸,这位阁下跑来金穗花宫做什么?
温纳双手叠放在文明杖上,姿态优雅而从容,但说出的话就不是那么优雅了:“我来取药。”
取什么药?
为谁来取药?
安泰和脸孔抽动了一下,眼皮也跳得欢快:“总督又犯偏头痛?还是神经衰弱?”
温纳平静道:“都有。”
相对于部长大人眼睛里清晰可见的想吐而不能吐的槽,爵士阁下就要淡定得多了。
这种淡定更像是一种经历过大风大浪之后、看待一
切世事都觉得平静的从容不迫,毕竟也没有人比他更长久地侍奉一个不定期发作神经病的大人。
即使是这个时代,依然有很多无法解决的病症,尤其是关于人类基因与精神内核的病症。
绝大多数基因病能在胚胎期就被根治,但是一旦出生、见了天日,再想要扭转病态就变成一件极其困难的事,精神病症也是如此,这并非那种生理与心理影响导致的病症,而是结结实实被自身的精神内核扭转了大脑器官,或者长期处在精神高压下酝酿而成的病灶——能力者群体很不愿意承认的一个事实,正是觉醒,全方位地改变了人体,以至于让人体内很多潜藏的基因病症得以爆发。
越是强大的能力者,越是有精神方面的顾虑。
毋庸置疑,中央总督亚撒·卢恩斯是一位极其强大的能力者。
所以,他的病症也不轻。
由于相应的药物牵扯到太多私密的东西,本来就是一种不能公众的东西,也就最值得信赖的人能够碰触了。
温纳爵士微微颔首,彬彬有礼:“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请允许我先行一步。”
安泰和毫不犹豫接触屏障,一边侧身后退,一边欠身致歉:“抱歉打扰阁下。”
他完全打消了蹭对方行程的打算。
总督肯定在α7,但那绝不是他能参与的事。
或许这会儿总督自己都在焦头烂额,他还是不要过去找打了——现在α7在他眼中就是一个随时都会爆炸的大杀器,总督估计不会给炸死,但他如果在里面,肯定就是死无全尸。
这么一想,在多尼恩塔收拾收拾烂摊子再想想怎么安排黑锅也是件可以接受的事了。
不过他还是发愁,某人要是不回来,就凭现在多尼恩塔水面下蠢蠢欲动的各种暗流,就不是能够等闲压制的麻烦,一旦爆发,他是只能摆烂的,别想着他能掌控住局面。
到底还是得骂一声,狗屎的中央总督!
……
温纳在主脑的指引下降落临时要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