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对这个修补方案十分不知所措。
还是傅希言站在洞口处抗议:“你这也太敷衍了吧?是我不配有个完整的坐牢体验吗?”
廖商说:“刑部牢房造价不低,还是别祸祸其他了。”
傅希言:“……”
铁蓉蓉都死了,应该不会再有人暗杀他了吧?
想是这么想,可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始终有些不踏实,时不时地问下外面牢头还在不在——主要看活没活。牢头被问得不胜其烦,好不容易打个盹儿,总被人叫醒,可不烦闷么?
“傅大人,行行好,你快睡吧。”
傅希言担忧:“我怕我睡着之后,一醒来又是你们廖捕头的脸。”
牢头说:“廖捕头已经回去了,您就安心吧。”
“我这牢房有个洞。”
牢头哭笑不得:“还是头一回遇到您这样嫌弃自己牢房有个洞的,这刑部不知道有多少犯人盼着有这样一个洞呢。”
“是吗?”傅希言干脆从洞里出来了。
牢头瞌睡虫一下子被吓醒了,哆嗦着问:“您,傅大人,您出来做什么?”
傅希言伸伸胳膊,抓着栅栏:“去整一桌宵夜来。不然我可不回去。”
牢头:“……”
傅轩身为羽林卫指挥使,昨夜围剿拾翠殿自然责无旁贷,之后又要处理被做成傀儡的宫女尸首,忙活了一整夜,第二天天一亮,终于等到皇帝大发慈悲,叫他们不用值守,可以回家歇息。
他刚一到家,又收到廖商留下的口信,说牢房里的宝贝侄子要见他。
以为侄子受了委屈,傅轩在来的路上都已经做好了大闹刑部的准备,结果到地方一看,傅希言躺在床上,几个牢头横七竖八地睡在床下,也分不清楚到底谁是狱卒,谁是犯人。
地上还丢着鸡骨架和酒瓶,可见昨日战况之激烈。
就是这栅栏……
狱卒在同僚的暗示下,纷纷醒来,掩面告退,就傅希言纹丝不动,一条腿垂在床外,微微翘着,呼吸绵长睡得正香。
傅轩见狱卒们在断开的栅栏处进进出出,也跟着钻了进去,然后拍拍侄子的脸。
傅希言一个激灵醒过来:“廖……卧……叔叔啊?”
“廖卧?给我新改的名字?”
傅希言眨眨眼,确认眼前是傅轩本人,不是廖商变的,激动地坐起来:“叔叔,你可算是来了,我可想你想你,你都不知道我在这里经历了什么。”
傅轩拍拍他的胳膊:“略有耳闻。”
“容妃死了。”他压低声音,“她就是傀儡道的铁蓉蓉。”
“我知道。”傅轩也跟着压低声音,“昨夜陛下命我带人去围剿拾翠殿,诛杀她。”
傅希言震惊:“陛下也太看得起你了。”他叔只是个平平无奇的金刚中后期啊,就算以战养战,打铁蓉容也有点拔苗助长了吧。
傅轩眉毛一挑。
傅希言改口:“太看重你了。”
傅轩说:“没想到她跑你这里来了。你没事吧?”
“差点有事,但被一个白衣人救了。”傅希言简略地交代了一下白衣人的两次出现,以及另一次相救的猜测,“他说是为我娘而来。”
“你娘啊。”傅轩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