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法洛莎又轻松地笑了起来,“你的死对我全是坏处,我才不会杀你呢。”
“这真是个最功利的解释。”
“也只有功利的说辞能让你信服,”法洛莎说,“你也不信魔女和人类之间能产生什么真正的情感吧,我对待人类跟对待工具和动物一样。”
法洛莎平静地看着徐炀,一瞬间他又察觉到法洛莎的意思——她确实没有恶意。
我们之间不存在什么深仇大恨,并具有合作的基础。
他把东西收拾好,将手电筒灯光往外照。
“我听说一些精神刺激会恢复魔女的力量,”徐炀说,“不过我不熟悉。”
正要出发,法洛莎又赶上来,拉住徐炀的手。
“真这么警觉的话。”她说,“就让我们用誓约的奇迹好了。”
“誓约的奇迹?”
“一种让人无法背叛的力量。”法洛莎默默吟诵奇迹,空气扭动,微光化作一道金色符记,上面原本有好几道刻痕,一召唤出来后,那些痕迹都消除了。
“有其他的痕迹……”
“是过去和我达成誓约的几个魔女,痕迹消失,说明她们都死了,魔力逃不过寿命。而你是第一个和我分享誓约的凡人。”
她将手按到金色符文上,其中一道刻痕扩展开来,变成一只猫的形状。
“这些是很久以前,野兽之子们在灭亡之前设计的奇迹,”法洛莎说,“它们把自己的灵魂交易给森林之主,构成这些永恒的符文,分享同一道誓约的人无法互相背叛,更无法互相伤害,否则就会被森林之主吞噬灵魂。”
“森林之主?那东西现在还存在吗?不会随着树木砍伐而灭亡吧。”
“它是随着大地与天空一起呼吸的东西,我能召唤出它的奇迹就是证据了,其宫殿潜藏在人类的认知之外,只有爱做梦的孩童和高龄的寡妇能够触碰。”
“真奇妙。”
“我所属年代任何东西放到现在都很奇妙,我还吃过小妖精。你喜欢什么动物?把手放上去,刻痕会变成气质最适合你的动物。”
徐炀将手放到符文上。
符文上多了一道刻痕,它延展开来,形状像一只翱翔的鸟。
“飞鸟。”徐炀说。
“鸟?我看形状像一头鹅,天鹅。”
“而你是猫,猫顽劣成性。”
“但凡不守规矩的,我都喜欢。”
刻痕构成之后,徐炀打量法洛莎,确实心头多了一股怪异的感觉。
仿佛存在某种强制性的羁绊,限制他对法洛莎作出种种伤害。
“让这一切都生效,”法洛莎庄严地说,“让我们分享同样的誓约,就像同样的意志连接我们,我们绝不刀剑相向,绝不恶意中伤,绝不心生背叛,绝不外传秘密。”
“这东西绝不能被公司给拿到。”徐炀说,“那样连叛逃公司都没办法了。”
“公司更害怕这东西,”法洛莎说,“万一大家齐心协力反对它呢?”
“那就稀奇了,人们逆来顺受才是常态,很多人拼尽全力就是为了钻进公司行列。”
“这样,你就不担心我把你脑袋引爆了吧。”法洛莎说。
“很奇怪,为什么?如果我做了让你不喜欢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