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内院,秋意便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不许任何人来。
静儿直觉自己做错了事,忐忑着,也不去吃饭,就守在外头。
平城的秋是有些凉的,风轻轻地来,卷了几片落叶,却带不走,只得任它在院子里摇摆。
方老爷今夜在外头吃了酒,刘管事搀着他进院子里时,还喊了静儿搭把手。
听到外头的声响,秋意也点了灯,起身往外走。
这是吃了多少酒?
刘管事一面喊着老爷注意抬脚,一面回她的话:裴将军来了,老爷给他接风,这才喝多了些。
是个有官衔的,就不是秋意能知道的了。她提着灯,给两人照路,等刘管事将方老爷放到了榻上,才道:叫人煮些醒酒汤,温上一碗牛乳,再做些清淡的小菜热着吧。
她安排妥当,刘管事便领命下去。屋子里剩下静儿一个,她偷瞄一眼秋意的脸色,见她神色如常,才稍稍放下心。
秋意将灯放好,就坐在床头,看他醉得睡过去,浑身的酒臭味熏得她皱起眉。
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
静儿抬头,看见秋意恹恹地靠着。
不是怪你,只是我也想明白了,真就没意思。
静儿想说些什么,秋意却摆摆手:下去吧。
一夜很快过去。
屋子里都是酒气,难闻得很,方老爷又打呼,折腾得秋意一晚上睡不着。
一大早的,又听到红桃在外头跟谁说着话。
秋意强忍着头疼,披了披肩,走出去:怎的了?
原是刘管事,禀太太的话,大少爷派了人来,说是如意胡同的院子太冷了些,要回家里住,东西正收拾着呢,吃过午饭便回了。
先前的院子每日有人打扫,你自安排便是。秋意也没多想。
刘管事的笑便有些畏缩了:大少爷还说了,先前的院子是给客人住的,他回自己家里,难道
刘管事将后头的话又吞了回去,腰又弯了些,愈发恭敬道:您看静思堂如何?
静思堂就在主院西侧。
秋意只一听便晓得这位大少爷是什么意思了。无非是那口气顺不下去,便要折腾人玩。
从前住的院子可是除了主院外最大的一间了。
秋意扯了扯嘴角,淡淡道:你跑一趟,叫大少爷自己选个合心意的院子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