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毓静总是那一套的说辞:“爸爸忙完工作就会回来了,到时候我们一家人一起?过年,你看电视,妈妈就坐在沙发上看着你。”
可笑的是这样的说辞她不管说上多少遍,每一年她都是不变的憧憬语气,一个女?人为?一个男人深情到这种?地步,不知道是可悲还是可叹。
“意?意?。”
钟意?应声回头,她撞进了一双温柔潋滟的眼睛,于是所有的情绪都变得平缓,她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微笑。
“分开的时候你问过我一个问题。”
靳宴舟睫毛垂下?来,他声音极轻道,“你问我大年三十那一次为?什么会鬼使神差去你家楼下?。”
是啊。
那时候他戏谑用一句“你想见我我就会在”糊弄过去,可是当时他们都知道,从东郊到她家里的路程少说要开车四十分钟,若非提前守在楼下?,又怎么会巧妙到她一下?楼就能看见他的身影?
这个答案像一个未解的谜团。
它让钟意?的心又如?擂鼓跳动起?来。
“是因?为?我想要见你,我母亲和我说大年三十是万家灯火最明亮的时候,说到万家灯火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你。”
靳宴舟一字一句说:“有你在,东郊壹号才是灯火长明。”
后来她走的那些年,东郊再也没有开过满室的灯光,偶然的几次他回去,也只是摁下?床头那盏波西米亚风格的落地灯,黑夜里亮起?的一点稀薄灯光,他在这微末余光里回味过往的温存。
那时候,他有种?后知后觉的遗憾。
他后悔年少轻狂蔑视一切真情,遗憾将一颗赤诚的心同世俗等价,在他恣意?的一生,他短暂的认为?除去为?爱发疯的一颗真心,余下?的所有他都能倾囊相赠。
靳宴舟自嘲一笑:“可惜我发现的有点晚。”
“那看来我要为?你颁发一个年度最口是心非奖?”钟意?咯咯笑出声,她看起?来对往事?一点儿也不在意?,反而?交叠握住他的手。
“我看人很准,你那时候除了不说爱我,好像事?事?都做得很周全。换个角度来看,一个聪明女?人能心甘情愿留在一个男人身边,必然是因?为?感受到这个男人的爱。”
钟意?神采飞扬:“虽然你在商场上老谋深算,但是感情的事?情你得承认你没有我敏锐。”
靳宴舟挑了下?眉,他偏了下?头,勾起?唇,“那以后请你多多指教?”
“没问题,那你替我选婚服是用明制还是宋制。”靳宴舟目光望过去,他挑了件,视线里已经勾勒出她穿起?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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