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安一脸嫌弃的敲了敲头,猛地想起他皇兄还在等他。
赵启安顿时更嫌弃了。
斜了皇上一眼,赵启安不耐烦地道:“苏相跟晴熙长公主的事,是本王跟陆藏锋一起查出来的。苏家是自寻死路,怪不得旁人,他要对我的人出手,就别怪我把苏家在朝廷最后那点根也给断了。”
皇上心中一跳,忙道:“启安,你做了……”
“我累了,要睡了,皇兄你忙去吧。”赵启安却不搭理皇上了,起身,就朝暖阁旁的小房间走去。
“启……”皇上站起来,本想叫住赵启安,可看赵启安萎靡的背影,叹了口气,将到嘴的话给咽了回来。
罢了,他让人去查吧!
月宁安让人在汴京各大茶楼、酒楼摆摊,拿出一箱箱铜钱漫天的洒,这事不用刻意打听,只要往街上走一圈,就什么都知道了。
苏家的下人,一大早出来采买,听到街上的人不断喊“苏相要官复原职”“下一任首相必出自苏家”,一个个洋洋得意,跟身旁的人显摆,他们就是苏家人。
正等着这些没见识的百姓巴结他们,就看到一群人挤在一个小摊前,喊着我刚刚喊了十句,十个铜板。
“我也喊了五句,是不是有五个铜板?我身边的人可以作证?是不是我们喊一天,就能得二十个铜板。”
……
苏家的下人,看着刚刚还在吹捧他们苏家的人,转身就挤着去要铜钱,一个个面露不解:“这怎么一回事?”
苏家的下人直觉事情不对,连忙凑上前去打听,这一打听苏家的下人就坐不住了,也顾不得采买了,急急回府复命。
他们虽然不知道,月宁安花钱让人捧他们苏家,到底想要做什么,但苏家上下都知道,他们苏家跟月家不对付。
月宁安家花钱,让街上的人夸他们苏家,肯定没有安好心。
苏相正在用早膳,黑沉削瘦的脸透着几许喜色,显然心情极那,可是,他的好心情仅维持了片刻。
听到管家来报,月家在外摆摊撒铜钱,要全城的百姓吹捧他们苏家,苏相把手中的粥碗都打翻了。
苏相顾不得收拾,转头看向管家:“怎么一回事?给我说清楚!”
“事情是这样的……”管家将下人听到的消息,一一苏相禀报,并且将自己新打听的消息,也说了出来:“月家派了六十七人出来,各大酒楼、茶楼外面都有他们的人。现在满大街的人,都在说咱们苏家的好话,说老爷您要官复原职,说咱们苏家还要出一任首相。老爷,这事不太对呀!”
“我还要提醒!”苏相咬牙切齿地,怒吼了一声:“月宁安!你,你好,你很好!”
原本只是暗中交手,他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任由流言发酵,任由外面的人捧杀苏家。
而后,他就去皇上那里卖个惨,让皇上看到苏家的处境有多惨,一个商女都能肆意欺辱、算计他们苏家,可现在……
月宁安把事情闹得这么大,摆明欺辱他们苏家,他们苏家要是不做一点什么,他的那些门人要是不做一点什么,不反击回去,指不定会让人真以为,他苏家败了,他苏熹好欺负,谁都可以踩一脚。
他在朝中数十年,哪怕处理再圆滑,也不可能不得罪人。
朝中想要将他踩入泥泞的人不知多少,先前他一请辞,皇上就同意,就有些人蠢蠢欲动,想要对他、对苏家出手,只是没有愿意做出头的橼子。
现在,那些人看到一个月宁安都能肆意践踏、羞辱苏家,还会放过这个机会吗?
月宁安这一手,是逼的他不得不反击呀!
可要反击了,皇上会怎么想?
“该死的月宁安!”生生坏了他的计划,让他无法再隐忍。
“去,去给张五少送信,告诉他……事情是他惹出来的,让他想办法解决。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苏相想起另一个主谋,冷着脸对苏管家道。
他苏家沾了一身腥,张家也别想全身而退。
要让皇上知道,张家还跟青州那些人来往不断,张相更别想坐上首相的位置。
“是,老爷。”苏管家连忙应下,转身就去办。
苏相独坐在饭厅,半晌后,叫来下人,冷着脸吩咐:“去,跟大少爷说一声。三天后办他的婚事,让他收拾一下回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