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宁安态度坚决,强势异常。大有香血海要是敢拒绝,她就立刻跟香血海翻脸的架势。
香血海不想与月宁安翻脸,或者说,现在的他,还没有与月宁安翻脸的资本。可同样的,他现在羽翼未丰,也不敢与官府的人正面对上。
要让朝廷的人发现他的身份,他就完了。
他承担不起,跟月宁安翻脸的代价,也承担不起,身份让朝廷知道的后果。
他该怎么办?
香血海陷入两难,他看着月宁安,目光如刀,似要吃人一般。
“别这么看着我,多大人了,你不知道,眼神伤不了人吗?”月宁安轻哼一声,姿态闲适。
她知道,香血海一定会低头。
香血海根本没有选择。
“傲慢、强势、心机深沉、冷酷无情,毫无同理心……月宁安,你知道吗?你这样的女人,不会有男人喜欢的!”香血海放在小几上的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披散在身后的长发,不知何时也变得松散杂乱。
“彼此,彼此。”手下败家而已,她允许手下败家,说几句狠话,反正又不用给银子。
月宁安过于平静、敷衍的口吻,气得香血海差点吐血。
香血海现在一点也不想看到月宁安这张脸,他重重地在小几上捶了一记,忿忿起身:“三天后,如你所愿。”
“慢走不送。”月宁安连个眼神也不给香血海。
香血海脚步一个趔趄,左脚绊到了右脚,差点摔倒,及时稳住身形后,恼羞成怒的他将衣袖甩甩得咧咧作响,气急败坏的离去。
月宁安嗤笑了一声,香血海听到了,却没有回答,只冷声对外面的鱼人下令:“撤!”
扑通扑通……落水声响起,很快船上就只剩下月宁安、陆三与公叔少华三个人。
仇老大和船夫的尸体,早就被香血海的人丢入水里喂鱼了。
虽不是海葬,但也算是水葬了。
“回吧。”月宁安闭了闭眼,淡声吩咐道。
陆三看了一眼香血海离去的方向,有满肚子的疑问想问月宁安,可看月宁安闭目养神,面露疲态,老实地闭上嘴,出去撑船。
陆三有眼色,公叔少华就没有这个眼色了。
陆三一走,他就走到月宁安对面坐下,左右颠了颠:“这位置……坐了两任海盗头头,果然不一般。”
月宁安轻笑一声,睁开眼:“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很可惜,我不会回答。”
“宁安,别这样,咱们也算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妹了。你小时候还叫我少华哥哥来着,看在咱们兄妹一场的份上,你给我解答一下疑惑呗,不然我今晚肯定睡不着。”他这个没别的优点,就是好奇心重。
小时候,就是因为好奇天宫阁那些木马、木车是怎么动的,他就把天宫阁镇阁之宝的木马给拆了。
他爹当时气得差点归西,也亏得他天赋好,人聪明,只拆了一遍,就知道怎么装,才没有在小小年纪,就挑起天宫阁的重任。
“累,不想说话。”月宁安是真的,心累。
香血海不是一个善茬,跟他周旋,每一时每一刻都必须绷紧,不然……
一着不慎,就会被香血海反制。
“我不让你白累,十个问题,那四艘船,我给你让一成的利。”月宁安打小就是一个不吃亏的主,小时候……
说起来都是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