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来避难的附近居民和佣人家属。鞠子小姐说,放着不管他们也会进来,干脆开放好了。」
道贵打开会客室的门,坐在沙发上的鞠子猛地抬起头,整个人扑到道贵身上。
「哥……!」
「小鞠你没事吧?」
心境复杂的道贵抱着妹妹关心地问。
「我没事。但水电都不通,别馆也塌掉了。」
鞠子的语气听似镇定,但映照在烛光下的脸却苍白如纸。
接着又发生数次余震,鞠子尖叫着紧抱道贵不放。
冬贵跟和贵都不在的此刻,他得做些什么才行吧?不安逐渐侵蚀着他的心,此时一阵急促脚步声从玄关处传来。
接着门就被粗鲁推开。
「和贵少爷呢?」
进来的深泽劈头就问和贵。眼镜和领带胡乱塞在胸前的口袋,满脸都是尘埃和煤污。凌乱的头发也不复平日的一丝不苟,语气充满焦急与不耐。
「——和贵哥好像还没回来。他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我跟和贵少爷,十一点半左右就在帝剧前分手了。他说朋友参与的剧今天首演,要先跟对方吃中饭……」
「帝剧……?」
喃喃自语的道贵忽然一惊。没忽略那语气的深泽,目光锐利地看向他。
「怎么了吗?」
「那附近的火势很大……」他颤抖着声音说。
从杂货店平野屋蔓延出来的火势,同时延烧到了警政署和帝国剧场。一想到陷在火海中的建筑物,道贵恐慌地捂住嘴。
他不认为和贵拥有推开别人逃走的气概。不祥的画面掠过他的脑海。
「知道了,我出去找。」
简洁地说完,深泽立刻转身离去。
「等等!」
叫住他的是鞠子。
「我觉得现在去找也不一定找得到,尤其晚上太危险了。」
或许是烛光微弱的关系,深泽面如土色。
「除了我们,你还对清涧寺财阀的数千名职员有责任。现在外面人那么多,万一发生什么事,只有我们也无法应对。」
鞠子说得对。
深泽目光炯炯地瞪着她,丢下一句我去整理房间,就往自己房间走去。
被这段紧绷对话吓到的,反而是道贵。鞠子一向黏和贵,照理她应该最慌乱才对。
没想到女性竟是如此坚强的生物。
跟她比起来,自己只能束手无策。
明明只要想到克劳迪欧就坐立不安,但道贵却没有勇气去面对寻找之后的结果。
「真讨厌的天气……」
整理好会客室的鞠子自言自语到。雨滴打在用旧报纸补强的窗玻璃上,发出打击乐般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