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氏微微惊奇,或者说有些惊喜。她发现眼前这个儿子,刚才还有点痴呆的样子,但现在一开口说话,竟然比他“脑子出毛病”之前显得热乎多了!
因为之前的武纯风,是话不多,语句短,而且显得比较外冷的,比如“我知道,不用你啰嗦”,“我钱不够,能不能给点”,“菜不好吃,我不饿”,“你话好多哦”……
如此,范氏欢喜道:“既然没事就好,至于记不起来的,以后慢慢想,总会想起来的!”
纯风微微一笑,他知道,没人跟他说的话,他不可能“想得起来”。因为他想得起来的是来此之前的酒店饭局,以及等着他熬夜去做的PPT与政府部门需要的报表。
这时,纯风想到可能会打他教训他的新爹,有点害怕地道:“母亲,等爹回来了,他会打我骂我吗?要不您替我劝劝他吧!”
范氏的喜色没有了,道:“你知道怕就不应该成天打架闹事,惹是生非了!”
继而带气道,“就说你这一次,差点都要让人给打死了!别说是你爹了,我都想好好教训你一顿!这么往下闹,如何得了!”
纯风看到新妈这个担心的样子,感觉到了这里或者说以前的“他”,确实是不懂事,给家里带来麻烦,让父母担心。
如此,纯风神情一动,看范氏道:“母亲你放心吧!这次我醒来,又从姐姐的话里了解到昨天的事情后,深刻地认识到了我的错误,给家里带来了大麻烦,让您和父亲担心!所以我以后再也不会那样了,不会再让您和父亲担心!”
纯风说得这么动听,一来是他比实际的武纯风大很多岁,也不是纨绔子弟,是一般人家的孩子,而且参加过实际的辛劳工作。
另一点就是,他不想被这里的新爹打,受那皮肉之苦,想着说好话感动“老妈”,让她替他劝老爹,说好话。
果然,范氏跟前面一样,没想到醒来的儿子会说出这么多且这么贴心与中听的话来,他说的时候,还显得很温顺很懂事的样子,跟之前很俊美但确实让人不放心的儿子判若两人,范氏心里因此欢喜无限。
范氏忍不住走上两步,抓起纯风的手,欣慰道:“你能想到这些,可就好啦,我跟你爹也放心一些啦!”
一旁的武清,默默注视着眼前的弟弟,心里也惊奇,想着被人打晕一次,醒来失忆过后,竟然还能变了一个人?
纯风被范氏洁白温软的手拿得热乎乎的,挺是舒心,但对方毕竟是他的母亲,他对她没有那么多话,心里正想着跟美貌姐姐武清的事呢。
如此,纯风看范氏,既像安慰又像保证一样地道:“母亲你放心吧,我会没事的!”
这时,范氏才想到刚才他姐弟俩的行色来,随口道:“你俩准备去哪呢?”
武清担心纯风说错话,抢道:“他记不起很多东西了,连他平时起居的东院在哪都不知道,我带他过去看看!顺便跟他说说他房院里的事!”
范氏不由又担心起来,看纯风道:“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竟然会严重到这种地步?”
这下,纯风也对“老妈”没耐烦了,赶紧安慰道:“没事的母亲,凡是咱家里的东西,我跟着姐她看过一遍就知道了!我只是一时失忆,脑子没问题的!说不定比以前还好使呢!”
果然,范氏见儿子确实很正常的一个人,反而是说话比以前贴心好听多了,欢心起来,道:“好吧,你能没事,我自然放心了!”
纯风赶紧道:“那你就去忙你的吧!”范氏是专程来看纯风的,现在放心了,自然她也没事了。如此,范氏带着侍女们转身离开。
范氏她们稍走远一点,武清伸出美白的小手,抓起纯风手腕,急不可待地道:“走走走!赶紧去拿钱!”似乎很担心纯风会反悔,或者耍赖。
纯风看到栗红发色、青春美貌的姐姐,心有所触,试探到:“姐!假如哪天我们去金鳞池玩耍,玩的过程中,我的钱袋掉了路上,我的人掉了水里,那么你是先捡钱袋呢,还是先救我?”
武清不假思索,道:“当然是先捡钱袋啦,金鳞池边来往的人那么多,等把你救起来,那钱袋肯定没了!”
纯风想想,觉得也是,嘀咕道:“怪我这个问题出得不好!”
武清眼睛一亮,露出迷人的微笑,道:“不过你这个问题倒是出得蛮有意思的,怎么,是自己想到的吗?”
纯风道:“当然是我自己想到的啦,不然你在哪里听过!”这是前世的问题,这里的人肯定不知道,所以纯风语气笃定。
武清有点惊奇道:“确实没有!我发现,你虽然失忆了,但也其它各方面好像变好了呢!以前你话不多,性子没有今天温和,脑子也变灵活有意思了!”
纯风道:“是吗,这大概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吧!”
不几步,俩人来到中院东侧的一个小侧院门前来。侧院显得相对独立,有一人来高的小墙垣围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