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陆停下桌子上尚未解出来的习题,放松神经。
刘涟妮买了一箱依云,让小陆搬车上。随后黑色商务车快速驶进马路,转眼消失。
这口密不透风的牢笼,舒笛生活了22年。
挂断电话,身后小陆又问,“程哥,为什么笛姐不让我说我认识她?”
程之衔放下眉间不耐,“很复杂。相当于你的大学录取通知书被人偷了。”
后者吓一跳,“这么严重?”
他笑笑,“总之你别说认识她。”
小陆拍胸脯保证,“放心吧哥!就是有警察找上门来,我也先问他们有没有证件。”
张希亮奶奶从里屋出来,带来一身烟味。老人家身子骨健康得很,刚赢两把麻将。她挑几包花生瓜子让小陆记上。
小陆倍感为难,苦口婆心劝,“奶奶,您少搓两把,多晒晒太阳。亮哥知道又该怪我了。”
张奶奶满不在乎,“你管他干嘛!现在店是我的,我说了算!”
她看程之衔也在,朝他摆摆手,“橙子,你别老顾着自己个儿,也帮亮子瞅瞅。那傻子一天到晚就知道挣钱,你们整天一块儿,你和嘉诚劝着点,让他赶紧找个对象稳定下来。”
“哎——”说起钟嘉诚,这孩子也是个不着家的老光棍儿。
张奶奶臭骂,“这一个两个不省心的孽障,怎么不知道跟你学点儿好!”
程之衔坏笑,跟着奶奶附和。
*
“卧槽?”张希亮屈指,猛得掉下一截灰色烟灰。他拍拍西服外套,问道,“老太婆真这么说的?”
程之衔正在看文件,“你小点声儿!”
张希亮感叹,“她疯了!这老太婆肯定是麻将场上听她老姐妹讲故事,净爱跟人比。”
钟嘉诚嗤笑,“你自己也上点儿心,人就想有生之年给你抱孩子!”
程之衔抬头,满脸悠闲,“笑屁!还有你。她催你俩。”
钟嘉诚回嘴,“说得跟人舒笛就爱往你家住一样!你家城东她家城南,中间要再堵回车,啧啧。。。。”
他把文件丢过去,戴上口罩,“等会儿飞机落地我就去!”
*
舒笛今天培训到六点多,跟柳枝枝累得晕头转向。她高考也没背过这么多东西。
柳枝枝不由问天,“我会不会不过啊?”
舒笛自顾不暇,面如土色瘫桌子上,“没事,这点东西占比不大。”
手机适时响起,是程之衔。他人已经在楼下了,问舒笛今天怎么还不下班。
舒笛踉踉跄跄收拾好东西,跟她告别后先走一步。
出大楼门,便看到上次跟他公司去古镇时那辆黑色迈巴赫,停在大楼下面花坛边上,惹来无数目光。
程之衔看她从楼里出来,按下车窗。结果刚巧跟俞繁碰上,两人聊了几句。
舒笛停下脚步,给他发微信,太尴尬了让他停前面路口。
程之衔满脸冷厉,抬眼瞪她。在舒笛催促下,他不乐意地往前面一个路口开。
“哇塞!好帅好帅!”
“是星衔的程总吧。”
耳朵议论纷纷,舒笛满脸无奈地撑开遮阳伞,抬步往前面走。
看程之衔果真乖乖地等在前面,她开心合伞打开车门。
也就几天没见,这傻子男友看上去有点陌生,连带着她挑的耳圈也冷了几分。
亦如现在,程之衔脸上带着阴郁,略弯的眼尾下尽是骇人的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