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冯念就打发了她。
冯念接过继母徐氏递来的钱,含笑说:“我都省得,母亲快别说了。您从前如何待我女儿全都铭记于心,往后定会好好报答。”
说这话时,她表情特别温柔,徐氏听了却止不住的通体生寒,她都想不起是怎么出的宫,恍惚间就回到家了。
老爷在府上等着,听到动静走出来,问怎么样?钱送到了?话说清楚了?有没有问问她在宫里到底怎么回事,因何得到皇上宠爱?
徐氏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冯庆余皱眉,问:“脸色这么难看,你到底遇上什么事了?冯念说了什么?”
徐氏心慌的不行,她很想对老爷诉苦,又不敢,只得干巴巴说:“之前她说要进宫参选,家里没为她安排打点,大姑娘心里好像有气,见到我时带出一些。”
“你同她说啊,咱家以前就没出过妃子,在宫里压根没人。”
徐氏抿唇:“还有伺候的人在,我怎么说?”
冯庆余摆了摆手:“算了,这也不是大事,左右一笔写不出两个冯,她迟早会想明白,府上需要她不假,她也离不开咱们。”
“我就是怕,你说她会不会心里还想着康王府的?她要是做了什么惹得皇上不高兴了会不会拖累府上?”
冯庆余听得郁闷:“你都想到了就提醒她啊。”
“怎么提醒?就算有机会开口,我怎么说?曦儿以后要嫁去康王府的,她要是对那头念念不忘,首当其冲就得恨上我们母女,我都怕她有了皇上撑腰跟家里翻旧账。”
冯庆余本来挺高兴的,让徐氏说得烦了,一甩袖子就要走人。
徐氏都有些后悔当初撮合女儿跟裴泽这事,早知道皇上那么不挑,该让冯念跟康王府搅和,把曦儿送进宫去。
偏世上没有后悔药,她只得多念几声阿弥陀佛,让菩萨保佑曦儿,并盼着皇上早日醒悟。
同一时间,皇上也从李忠顺那头听说尚书夫人递牌子来求见冯美人的事。李忠顺说要不是知道她们不是亲生母女,真瞧不出,冯美人对继母的态度比有些对生母都好,还说会记得继母对她的好,日后要加倍报答。
皇上听了感觉有些不对。
“冯美人同继母有这么亲近?”
“先前皇上让奴才去查,查出来是说关系普通,但也没起过冲突,面上还是过得去的。兴许因为尚书夫人赶着进宫来探望,感动了她?冯美人说了那话,尚书夫人瞧着也很高兴,离开时走路都是飘的。”
皇上还回想了一下冯念说到她家里时的语气神态,总觉得她们感情没到。
李忠顺非说是这样,还说不止一个人瞧见了。
皇上又有一丢丢动摇,觉得可能有外人在冯念装了装样子?
总不能是说的反话吧?
“朕有几天没去长禧宫了?”
“回皇上话,有三天了。”
“才三天?”怎么感觉七八天都过了???
自从回想起父皇说后宫安稳外面各家才会安分,故不得独宠一人,他就停了冯念的宠,接连三天分别翻了贵妃、丽妃及谢昭仪的牌子。
按说这三个都是美人,他就是没什么胃口,上了床也是草草了事,前后一刻钟就完事睡了。
皇上细细一品,觉得会这样可能因为他对冯美人的热乎劲儿还没过。
他又忍不住想翻那张绿头牌。
手刚要伸出去,打住了。
“都撤走吧,朕有奏折要看,今晚不用伺候。”
太监总管还没退出去,又听见皇上咳了一声:“赶明让御膳房给朕煲个鸽子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