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建业一愣,反应过来:“哦!原来你早就跟杭家小子见过啦?怪不得你出去玩儿,这才过了几天就回来了。”
“我有点担心他,爸爸你知不知道他妈妈在哪家医院啊?”杨陶问。
杨建业不赞成地蹙起眉:“那是人家的家事,你去凑什么热闹?”
杨陶向前俯身,恳切地看着杨建业,求他:“爸爸,我和他关系很好的,我就去找他一下,不会打扰他的家人们。告诉我吧。”
杨建业有些为难,喃喃道:“我哪儿知道他妈妈住在……诶,有个人知道。”
听他这么说,杨陶立刻急切地握住老爸的手。
杨建业拍拍儿子的手,掏出手机,无奈道:“那我就帮你问问啊,你去了懂点事,不要给他们添麻烦,买点水果什么的,也算是帮爸爸看望过了。”
“嗯!”杨陶连连点头,期待地看着杨建业站起身,到一旁去打电话。
“喂,亭亭啊。”杨建业对手机那头温柔如水,“嗯,我也想你——你今天是不是要去探望……”
随着他走远,声音放轻,渐渐杨陶也听不清老爸在说什么,只能看到老爸脸上洋溢着幸福满足的笑容。
杨陶大概猜到老爸在和谁打电话了。
五分钟后,杨建业挂断电话,把病房信息告诉了杨陶,再三叮嘱他不要给杭家添乱,杨陶答应下来。
病房里,罗绾枝已经冷静下来,头发散乱,泪痕满脸,偏过头去,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什么,像是丢了魂一样。
杭恺站在病房中央,无奈地看着拒绝与自己交流的妻子,只能叹气。
门口传来开门声,杭震泽用左手扭开门把手,右手垂在身侧,掌心裹了一层纱布。
他刚刚去处理完伤口回来。
半小时前,罗绾枝拿着水果刀以命威胁,杭震泽只能先用语言劝着罗绾枝放松了警惕,之后一个箭步上去夺过了刀,推搡之间不小心被刀子划破了掌心。
伤口不算浅,血哗哗地就染红了床单,把罗绾枝吓得浑身发软,满心都是对儿子的担忧,再升不起伤害自己的念头。
杭震泽把刀子直接扔到了外面的垃圾桶里,回病房后,一句话没和罗绾枝说,一个电话打给了杭恺。
在等杭恺赶来的期间,杭震泽手肘撑着膝盖,垂头坐在床边,任由掌心鲜血横流,啪嗒啪嗒滴在地上,汇成一滩。
罗绾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道歉自责的话都说得口齿不清。
杭震泽都没理她。
直到杭恺推门而入,看到满地满床的鲜红,吓了一跳,杭震泽站起身去处理伤口,才对着罗绾枝说了句:
“你是我妈,但你首先也是个独立的人,你不能把生命的所有意义都加在我身上,我会很累的。”
说完,杭震泽看了杭恺一眼,离开病房。
半个小时后,杭震泽处理完伤口回来,看到父母沉默地对峙,只觉得心累。
这次罗绾枝气急入院,不止是因为发现了杭震泽的事,还有杭恺那破事的一份“功劳”。
儿子一天天长大,罗绾枝和丈夫之间的关系就越发淡漠,两人在一起聊不了几句话,也常年不亲近了。罗绾枝觉得,中年夫妻都会这样的,但是近段时间,她敏锐地察觉出丈夫的不对劲。
起先是丈夫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虽然杭恺工作忙的时候也会晚归,但还从来没有夜不归宿过。之后是丈夫对自己愈发百依百顺,甚至时隔多年主动给自己买了名贵的包和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