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们今日来,是因为听了一些谣言,有些担心被夫人赶走才过来讨个心安的。
&esp;&esp;他们是谢府的下人没错,但会被分到这里就是谢家不想要的人,回去了他们也不会有更好的
&esp;&esp;去处。
&esp;&esp;这庄子靠近京城,主人家偶尔还会来,总比分到更偏远的庄子上种地强。
&esp;&esp;“那就好,当初就说好的,你们的月银谢家拿一份,我这边拿一份,以后还是如此,将来你们想脱籍,只要没有犯过事,直接找庄头带你们去办手续就行。”
&esp;&esp;几家人一听这话,赶紧磕头谢恩。
&esp;&esp;脱籍的事暂时是不用考虑的,他们没地没房,就算脱去奴籍也无力为生,还不如在这里,吃住不用愁,还能攒些钱财给孩子们嫁娶。
&esp;&esp;一个庄子的账没什么好查的,邵芸琅只是随意翻了翻,出了京城,好像一切喧嚣都停止了,让她十分不习惯。
&esp;&esp;但她知道,许多事情还没结束。
&esp;&esp;“夫人,老太君醒了,说是想喝梅子汤,厨房那边已经在做了,一会儿给您也端一碗来。”姚如兰这两日忙得很,两边院子跑的勤。
&esp;&esp;“不用端来,我过去那边和老夫人一起吃。”邵芸琅换了一件薄衫,水色的裙摆,带着一点珠光,尤其是走到阳光下,更加炫丽。
&esp;&esp;“夫人的衣裳真好看啊。”
&esp;&esp;“那是自然,那可是贡品,全大庆也找不出野心
&esp;&esp;这话杨钺没法接,当初大皇子和四皇子都是被他除掉的,真论起来,他岂不是杀了皇上的两个亲弟弟?
&esp;&esp;在当初那个境况下,他确实有从龙之功,可万一皇上念起亲情来,他的罪过就大了。
&esp;&esp;“皇上可以留熹王长居京城,也好多亲近亲近。”
&esp;&esp;“远香近臭,这个道理朕也懂,但滇南确实太遥远了,朕要传召他一回也难,朕想给熹王换个封地。”
&esp;&esp;杨钺低头收着棋子,平静地说:“臣没听说过换封地的先例,皇上恐怕要先问过礼部官员。”
&esp;&esp;“这不过是小事,换个离京城近一些的,富庶一些的封地,朝臣们会同意的,熹王也会同意,皆大欢喜。”
&esp;&esp;杨钺心道:恐怕未必。
&esp;&esp;“杨爱卿,你来。”皇帝带杨钺走到御书房后的休息室,这里是皇上临时休息的场地,但在床的正对面,挂着一幅巨大的大庆舆图。
&esp;&esp;“你来看,大庆的版图从太祖建国初期到现在,已经向外延伸了百里之大,在朕有生之年,若是能将东辽的领土归入我朝,再将这一带的大草原划入版图,待朕归天之时,也就死而无憾了。”
&esp;&esp;杨钺父子谈话
&esp;&esp;杨钺回府后约了几个哥哥一起喝酒,屏退下人后才说:“哥哥们对未来有什么打算?”
&esp;&esp;大哥不在,杨二郎就是发号施令的那个人,他说:“大哥已经去了岭南,我这身体做什么都不合适,留在家里照顾家人,你们几个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esp;&esp;“我们还能去哪儿?皇上不可能放咱们几兄弟都出去领兵吧?”而且他们这个年纪,去军营里当个小将领也不合适啊。
&esp;&esp;杨钺摇头;“不一定要领兵打仗,未来几年无大战,你们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esp;&esp;兄弟几人面面相觑,显然是没有主意的。
&esp;&esp;杨二郎提醒道:“老三还等着娶媳妇呢,而且身上有爵位,不用出去闯荡了,老四老五可以好好规划一番。”
&esp;&esp;“我们这身份能做什么?这个年纪去读书会被人笑话死吧?”杨四郎是兄弟几个中书读的最好的。
&esp;&esp;杨五郎生性洒脱,问:“要不做生意?我瞧六弟妹的生意做得不错,带带我呗。”
&esp;&esp;“别瞎说,谁都知道,六弟妹做生意是为了贴补军饷的,也是皇上称赞过的。”否则一个大家闺秀去经商是要被人瞧不起的。
&esp;&esp;杨钺朝外喊道:“来人,让段老伯去酒窖搬几坛酒来,爷几个酒不够了。”
&esp;&esp;外人有人应答一声,屋里几兄弟表情顿时变了。
&esp;&esp;很快,一个穿着布衣的老头提着两坛酒进来,门一关,屋内几兄弟齐齐跪到地上。
&esp;&esp;“得了,都起来吧,有啥好跪的?
&esp;&esp;”
&esp;&esp;杨二郎眼眶一热,鼻头发酸,“父亲,委屈您了,明明你才是这府里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