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告诉娘你贫嘴呢。”榕安冲着他做了个鬼脸。
镜楼好笑地一拍榕安,“陪小姑姑把花插起来。”
迎春立刻会意,亲自挑了个素雅祥云纹的青花瓷装了水进来,姑侄三人高高兴兴地把梅花插了进去,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迎春在一边仔细照看着,现在镜楼最然还是想不起从前的事情来,可行为已经和正常人无异,有时候慧黠地一笑,就像个调皮的孩子,让人忍不住疼爱。
“这两夜总觉得睡得太沉了,误了小姐可就不好了。”延秋有些不安,悄悄地问迎春,“迎春姐姐,你睡得好么?”
迎春也觉得如此,但不会直说出来,只道:“是小姐睡得安稳了你才松散罢,也算是好事,下次注意些就好了,做丫鬟的也要守好本分。”
“姐姐教训的是,我下次守夜定是好好注意着。”延秋听得认真。
迎春不好意思地咳了一下,说:“整夜不睡也对身体不好,你睡时别太沉便是了。”
听得延秋连连点头。
“小姐,外头老爷来了个贵客,让大小姐和大少爷见人去呢,适才高嬷嬷来叫人,老奴就先带大小姐个大少爷告退了。”榕安的养娘小声上前来禀告。
来了贵客?镜楼眼睛一眨,笑道:“那便让孩子们去吧。”随即招来两个孩子,让他们跟着养娘丫鬟们走了,看着两人恋恋不舍的样子,镜楼只觉得好笑又温馨。
所有的事情记不得又如何,她的家里有爹爹,哥哥嫂嫂还有两个这个可爱的侄子侄女,镜楼觉得十分幸福。
前厅内,朗珣笑吟吟地摸着胡子,一双眼睛极为冷厉地扫过坐在下首的男子。
“王爷远道而来,先尝尝黛河的白茶,稍后安排了东苑的客房,便多留几日瞧瞧。”朗行简友好地和男子寒暄着。
男子生得高大结实,单眼薄唇,面色有些疲惫,他身后跟着几名侍卫,还有一名金发碧眼的男子十分显眼,他只是拱手道:“多些朗先生朗大人盛情。”
朗珣不耐地一撇嘴,朗行简则是客气地点头,他尚有官职在身,是要称一声大人。
“王爷此次前来不知还有何安排?”
坐在下首的男子正是临江王月衡澋。
“其实不瞒二位,在下此次前来,主要是想见见朗大人失而复得的令嫒。”月衡澋淡淡地说道,仔细看着两人的神色。
果然一听这话,朗珣露出一副果然如此又深切敌视的神态来,挺直了脊梁警戒的瞪着他,而朗行简的笑脸一僵,随即笑得更大了,问道:“恕下官耳背,请问王爷此行是?”
“请二位不要误会,”月衡澋沉默了一会才道:“只不过令嫒极有可能是在下寻找已久的人,所以此次不请自来,实属失礼,求见女眷也是心有所系,太过急切,请二位见谅。”
寻找已久的人?
朗珣冷哼一声,他退出朝堂可不代表他就真的耳聋眼瞎,说:“这样可不妥当,不说闺中女子不方便见人,更何况我女儿与你谈不上认识,何来的交情让你‘寻找已久’?”
“大人说笑了,是在下莽撞。”月衡澋看似并不急切,让朗家父子又感到云里雾里。
朗行简先反应过来,笑道:“误会一场误会一场,倒是今日随意地来一趟,让王爷破费不少,这对山参看起来年头长又那么新鲜,是在难得。”
“是听说朗大人素有头风之症,这种参来自北方,对此症有奇效,请先生笑纳。”月衡澋微微一笑,又道:“先生贤名天下皆知,我与朗大人互通书信多年,因为身体不争气,现在才来拜访,也着实惭愧。”
朗珣的脸色没见好转,朗行简的倒是好看多了,毕竟两家的交往确实一直没断过,便道:“王爷之前如此失态说是要找的人,为何会觉得是舍妹呢?”
朗珣一听,顿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二百十六 肖想
“或许是巧合罢,”月衡澋看向手中的茶,久久不能说出话来。
“那一定是十分重要的人吧。”朗行简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临江王是个极为神秘的人物,早年和朗家来往,他觉得不过是互相之间的礼数而已,根本谈不上深交,这次来的目的显然就是为了刚刚找回来的妹妹,而其中的深意,朗行简微微一眯眼,他不是没听说过,在他还是皇六子的时候,对个这妹妹是极为疼爱的,可是后来出了宫,宫内详细的情况他们就不得而知了,万一他看破了身份,那么……
月衡澋眼里透出温柔来,轻声道:“一个很重要的人。”
朗行简感觉一阵激灵,直觉这个问题不能继续下去了,打了个哈哈过去了,盛情地邀请他参观自家的茶园去,而后头的花园是不让进的。
月衡澋一行人跟着去了黛河最有名的茶园,又是品茶又是品尝当地的特色水果点心,还在望云楼包了房用了餐,连过夜都没有让这一行人进门。
“王爷,这朗家人真是不知好歹!”御风跟着月衡澋回房,小声抱怨道。
月衡澋稳步走着,直接问那名金发碧眼的男子,“贺真,你如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