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TMD不就比你小三岁吗,装什么?!”
裎北被自己言辞激怒后的突然暴虐没吓到宴兮,她反而摸出口袋里的蝴蝶刀在手里掂了掂,面色淡然,“要绝交么,绝交就还你,怎么样?”
“明宴兮,你真得是我亲姐吧,其实我是从什么贫民区抱来的吧,真的吧?”
“如果你非要这么认为的话。。。”宴兮望着这个已经比自己高出一截子的弟弟,心里突然释然了很多,她邪邪一笑,把蝴蝶刀揣回口袋里,“也无不可啊。”
“。。。。。。”
申时的阳光将天地衬得恍若华美背景,就像是天神华丽精致的无缝天衣,丝缕云彩软软的点缀其上,将两人圈在天地方寸之间,但,可惜,总有人心事重重,难得心思去欣赏。
她踌躇,他却有心放过,她犹豫,他仍心存温柔。
“嚓。。。”
“怎么了?”
抱着纸袋正在踌躇该不该解释的净峒茫茫然被蹲在花坛一角的男人打断,苏徵钦抓着自己的脑袋,一脸的纠结加委屈,“一定是裎北那个臭小子,我前儿个刚刚移了株葡萄,这就让他给断了根儿了。”
略略有些无奈,净峒被这个男人随时随地的孩子气迅速征服了,干脆搁下心里的那堆杂七杂八,蹲在他旁边,“你傻了啊,现在冬天,葡萄藤能活才怪了呢。”男人大手一扬,揽住她的肩膀,自顾自的支着下巴,“其实我想弄得小点儿的大棚,除了葡萄,还可以弄点儿西红柿什么的。”
静峒白眼一翻,稍微环视了一下她们家所在的这个中档小区的环境,心里一紧。
“你要是敢在我家庭院乱折腾,我就。。。”
“你就怎么样儿啊?”苏徵钦抬手点了一下怀里小女人的鼻尖,坏心大起,“嗯,其实种地瓜,丝瓜,或者冬瓜也是可以的,反正地方够。”
“我就把裎北扔你家里。”
苏徵钦环紧怀里气急败坏的净峒,朗声大笑,净峒望着他弯弯的眉眼和英俊的脸庞,不由自主的也跟着他弯了唇角。
不论如何,都与他无关的,就算他是我的男人,是我该放下一切依靠的人,但,那些寒冰色的曾经沉重的几乎快要压垮三个人的肩膀了,为什么还要再添上一个无辜的人,或者,是因为我不够喜欢他,是了,我从没提过爱他,也许刚一出口就会让我觉得羞耻,总觉得这样的我,隐瞒着一切的我本该就如此惶惶然度过我漫长而又孤独的一生的,为什么呢,谁天可怜见我呢,将他送来的呢?
你不该的,不该撩动我的心弦,试图闯进我锈迹斑斑的心房里,那扇窗早就被蜘蛛网覆盖,你不该用烈火烧开,不该打开窗,不该让晨曦的光芒照进来,你不该,不该让我察觉到希望。
苏徵钦,你不该,不该让我放下自尊和羞耻,不顾一切的,爱上你。
未来中。
谁转动了命运的沙盘,谁又修改了命途的归处,谁挑起了战火的肆意,谁又开启了小丑的游戏。
小丑在地狱里哭泣,游戏仍在继续。
作者有话要说:
☆、静置空白
明裎北
初冬时节酉时
说实话,我真的很讨厌坚持什么的,就像是小丑和孤独者才会讲出的话一样,自己一直逼迫着自己向前走,穿越铁与黑暗的森林,路途中伴随着铁锈腥味和湿漉漉的血腥味儿,一切糟糕的就像一场噩梦。
为什么不能停下来呢,为什么就不能就此妥协,为什么就不能闭上眼睛,不管不顾地大睡一场呢,为什么就不能松了身体里面紧绷着的弦,沉浸在噩梦森林里庞大巨兽的咆哮声中,就此一睡不醒呢?
明明该是如此的我,却小心翼翼的藏起冰凉的魂灵,变成木然于世间的平常人,妥协于普通而又平凡的生活。
不敢跟任何人讲出最真实的自己,不敢坦白一切于人前,不敢触碰一点点的过去,不敢相信别人,不敢相信自己。
这般的令我讨厌的自己。聒噪,敏感,矫情,别扭,极端,这样的我究竟还能不能让自己拥有自如生活下去的能力呢,我不知道。
嗨,裎北,外面越来越冷了对不对?我知道你最讨厌冬天了,因为你总是不喜欢那些臃肿却很暖和的衣服,我却是相反的,我这般的钟爱这永夜中的漫长寒冬。
想法总是怪异的,我想要保护你们,你和姐姐,还有常年在佛堂的母亲,但我却是那样的弱小。
你知道么,世界什么都没有留给我,还夺走了我最心爱的小丑,他最后连一句对不起都没有讲,只是将我丢进静置的空白里,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但是他失败了,你看,现在的我生活得多么自如。
我想,我要求的并不是太多,只要活着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