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吃什么炸酱面啊?”
宴兮一个白眼儿冲楼上说话的瞪过去。
弥蒙摇摇头,从冰箱里翻腾食材。
裎北还真是不知死活,眼看宴兮略略偏向正常些了,他不赶紧着抱大腿,还敢出言讽刺,真是脑残没药医。
弥蒙越想越愉快,切着切着肉都笑了出来。
“蒙蒙。。。”宴兮瞅瞅案板上被切成小丁的肉,在瞅瞅压不住笑意的弥蒙,茫然的歪歪脑袋,“笑点在哪儿啊?”
弥蒙没答她,开火热油下锅炒小肉丁,顺手撒了一小撮盐,加一点儿酱油调料什么的,挖一块儿豆瓣酱下锅一起翻炒,浓郁的肉香酱香迅速弥漫出来。
“蒙蒙,快点!”宴兮握着汤匙孩子一般敲桌子敲碗,以此表示自己的不满。
“稍安勿躁。”
煮沸了小半锅水,撒了一把面条,抬头瞅了瞅扒拉着栏杆坐在地上的裎北,弥蒙又撒了一把下锅,搅散了。
面条煮的很快,下凉水浸一下,漏干了水盛碗洒上酱汁,再点缀剪得细细的酸菜丝儿,一看就让人胃口大开。
“馋虫都开始啃我啦,蒙蒙蒙蒙!”
“好了好了。。。”
哄孩子一般递过一碗浇着浓浓酱汁的面条,宴兮捧过来就吸溜吸溜的吃开了。
“你也下来吧。”
弥蒙招招手,裎北如蒙大赦,小狗狗般飞奔下来,接过一碗炸酱面,坐在宴兮旁边儿,一对儿姐弟一起吸溜,那叫一个声势浩大。
盛了碗粥捧在手里,就着蒜苗炒鸡蛋喝了一整碗,胃里渐渐暖和了,弥蒙把厨余锅碗盘筷归置到洗碗池泡好,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开电视压低了声音看早间新闻。
第二碗也吃完了,人才终于恢复了几分元气,宴兮脸上也有了血色,裎北在旁侧吸溜的太大声,被宴兮恶狠狠的嫌弃,但他却对她的凶狠甘之如饴。
终于回到了以前的生活,终于终于啊。。。
裎北欢快的吸溜面条,酱汁沾得脸上到处都是,宴兮拿起抹布,刚抬起手,就放下了,自己一个默默的绕到旁边儿给自己倒了杯水。
还是不一样了。
裎北望着那块抹布,神色一暗,鼻尖一酸,眼底渐渐续起泪水,落在碗里,化开褐色的酱汁。
“蒙蒙你坐那儿吧。”宴兮按了按要起身洗碗的弥蒙,冲裎北挑起小下巴,“裎北,你一男人好意思让我们两个弱女子洗碗吗?”
裎北一慌,连忙把眼泪抹干净,匆匆忙忙的把碗里剩下几口扒拉干净。
“弥蒙就算了,你还弱女子。”
弥蒙皱了眉,她听出来背对着这边儿的裎北声音里的闷是什么,但她没有说什么。
这些伤都是需要时间的,外人的帮助和插手都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只能随着时间流逝,痛苦而又敏感的慢慢愈合,直到伤疤淡的几乎能让人忘记。
苏徵钦大概是从净峒那里拿到的钥匙,大门被打开的时候,屋子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由其是裎北,他大概以为是明楷南,整个人都绷紧了,快要把盘子给捏碎的架势,苏徵钦一冒头,他就松懈了。
“她。。。还在睡?”他提着早餐,蹑手蹑脚的往里走,再看到弥蒙点头以后,尴尬的坐在了沙发上,提溜着袋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去吧,我们都吃过了。”宴兮难得没有炸毛,“房间你知道就不用我说了。”
苏徵钦站起身,深深地看了看宴兮,似乎是在道谢,提溜着袋子十几步上楼,踩得木楼梯吱呀乱叫。
“你干嘛。。。”
裎北的话被宴兮一个冷冷的白眼儿给噎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