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副乌龟样子,遇事就这样儿,大概是不想欠自己人情吧。
这是什么鬼想法,她一个姑娘家家,一个人来西棉,没亲没故的,除了他,哪儿还有人能照应她?
居然还见外。。。
唉,不过也对,当初弄成一拍两散的局面,现在要不尴尬也有些难。
净峒沉默着不说话,戴绍站在那里,手里拎着的箱子把手也烫手起来。
“先转转吧,这里变了很多吧。”
“嗯。”
气氛松了几分。
戴绍挂出微笑,摆出半个兄长的架势来带她重游校园,两人对曾经的事都闭口不提,转过一半路程,净峒才微微露出些许笑容。
阳光正好,伊人在侧。
恍恍惚惚间似乎回到了多年前他们仍旧在一起时的样子。
只是,时光荏苒,物是人非了。
脖子稍稍一动弹就咯吱咯吱的疼,天花板都阴沉沉的。
“啊,姐,你醒啦。”他在笑,眼睛里却熔铸着锋利的恨意和残忍,“刚刚手重了点儿,你别生气啊。”
乖孩子蜕变成野兽需要多长时间?
宴兮不由自主的往后缩了缩身子。
这不是裎北,这不是她那个天真阳光的弟弟。
何处寻来的恶魔吞吃了裎北,让他只剩下精致的外壳,内里却如行尸走肉般腐败?
连他的微笑都透着腥味儿。
“姐姐不是很喜欢蝴蝶刀么?”他眨眨眼,“我用他的蝴蝶骨给你做一双真正的蝴蝶刀,好不好?”
宴兮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希望能看出一丝玩笑来,最后却只能在他认真的表情里闪开视线。
他没有开玩笑,他是真的想要折磨死明楷南。
这种感觉该怎么说才好呢?
他像是被恶魔豢养的孩子,还保留着人类的纯真,心里却被灌满了恶毒,只披着一层人皮,血脉里流淌的都是噬人的杀戮。
从弥蒙的逝去开始,他就撕去了自己的阳光,彻底被黑暗充斥。
但他不在乎,一点都不在乎,他只是想要不管不顾的拖着明楷南一起下地狱。
用尽各种手段,凡他能想到的一切手段。
“姐姐,你喜不喜欢啊?”
裎北嘟起嘴,像平时一般撒娇。
“裎北,你不要。。。”
话未尽,他一刀扎在明楷南大腿上,血从铅灰西裤上争先恐后的涌出来。
明楷南的尖叫怒吼几乎要掀翻整个房顶。
“中气十足的很呐。”
裎北松了手,任刀子立在明楷南大腿上,血溪顺着他颤抖的腿流淌到地上,汇成一片。
“裎北,你不能这么做!”
“我为什么不能?”裎北吼回去,“姐,你是不是昏了头?”
“你怎么可以伤人?”
“为什么不能?”他好像听见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连刀锋般的眼睛里都带了几分笑意,“他们弄死了弥蒙,她中枪的时候,就这么倒下去了,手臂上胸口都在流血,我第一知道人身体里的血有这么多,你知道吗,那些血多得能把我染成红的,他们这么对弥蒙,我为什么不能?!”
宴兮语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