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妹今天对你的态度不好,就是因为你是西洋留学回来的,她怕你跟着西洋人不学好,而我帮助你,那是因为我对你有希望,我想要你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华男儿。”
我没想到这壮汉在这里这么的能说,这让我觉得很是汗颜,不过听着他说话,让我觉得还是很高兴的。
我只是一个劲的点头,“是啊,这些道理我都懂,仁兄说的对,我会记住的。”
我说完这话以后,壮汉看看我,“你可知道我为什么选择那个茶馆喝茶听故事,而且还要坐在你做的那个位置上?”
我不解的看看壮汉,我不知道他为啥要说起这个。
“那是因为那个座位是有故事的,既然你坐在了哪里我就说给你听吧,一般人是不会坐在那里的,而坐在那里的,必然都是有原因的。”
茶馆对面,是一家护镖局。
这天,掌柜张丛见一位老者进出几趟镖局后,便落脚在庙檐下,甚是奇怪。张丛便斟了碗茶,用纸包了几个糕饼,送了过去。
一番交谈后,张丛得知老者叫裘远春,是掌管裘族宗祠的长老。族谱失窃,被贼人几经转手,流失千里之外,幸好在岭南的鬼市,被裘远春高价觅得。
一路行至此地,裘远春早已身心疲惫。见这儿有镖局,便想托付镖局把族谱送回裘家寨,却因盘缠用尽,无法支付银两。
裘远春曾信誓旦旦,要镖局货到付银,可镖局见是一本族谱,到付银两,想必也取不了多少,便拒接这笔生意。
张丛提出他出点盘缠,找辆马车,助裘远春上路,裘远春却摇了摇头,他在此放飞了一只信鸽,已告知裘家寨他的踪迹,信鸽想必会传达到裘家寨。而裘远春,只能在此守候信鸽带回的消息。
当晚,天寒地冻,开春的风雪下得厚重,赶明儿起早,张丛方才想起,那庙檐下的裘远春,这回该吃苦头了。张丛不敢向庙檐望去,他不忍看到裘远春被冻僵的那幕。等积雪清扫完毕,张丛猛一回头,见裘远春就站在他身后,披着一件裘衣,那裘衣像刚从兽身上剥下来,还在冒着热气似的。
张丛让裘远春进去茶馆避寒,裘远春没有拒绝。待张丛泡了茶,弄了早点,让裘远春饱食一顿后,裘远春向张丛要了纸和笔墨,遂写了张纸,折回放入了口袋。
“张掌柜定在惊疑,老朽昨晚怎能耐过风寒之夜。”裘远春脱下披在肩上的裘衣,道,“正是此物,一件不起眼的裘衣。”张丛伸手去摸,感觉裘衣光滑无比,内里却热气腾腾。
张丛也见过不少裘衣,只是这一件,似乎有点玄乎,便问:“此裘衣是何种兽类所制?”裘远春抚摸着裘衣,说:“张掌柜有听过猊兽吗?”张丛说那兽是上古神话中出现的,并不足信。
裘远春披上裘衣离开茶馆,外头又飘起了小雪。张丛则动身去了宁德郡,此次,有批冬茶被滞留在宁德郡,需张丛去周转。想不到刚到半路,便接到了茶车,原来宁德郡已放行,他便随茶车回到了茶馆。
一到茶馆,伙计告知张丛,昨夜,庙檐下的
裘老头被冻僵了,仵作正在验尸。张丛吃了一惊,裘远春不是有一件不怕风雪的裘衣吗?便立马赶至庙檐。
张丛见裘远春须发染雪,衣衫单薄,而放置在一边的包袱却是鼓的,他心酸叹道:“裘长老怎么脱下裘衣,这无异于自寻死路啊!”
张丛摇头离开,不料,仵作在死者衣袋中,掏出一张纸条,嚷道:“谁叫张丛?”张丛收住脚,道:“正是在下。”仵作说:“想必是这老头的遗言。”张丛只好接过纸条,正是那日裘远春在茶馆所写:
老朽重病在身,无药可治。麻烦张丛在此等候裘族人,若裘族人一年未至,族谱和裘衣烦请路过裘家寨时送回,裘族人必感恩重谢。
张丛既然与裘远春的遗言扯上关系,仵作便让里正协助张丛安葬了裘远春。裘家族谱厚厚一本,张丛没有去翻,倒是这件可御寒的裘衣,张丛总感觉奇怪,现在摸起来,却不如那日光滑,内里也不见有热度,遂把裘衣收藏起来,专等那裘族人派人来取走。
过了几天,天气已稍微回暖了。张丛的内人把一应冬衣拿出来晾晒。内人晓得裘衣一事,便也挂晾出来。
这时,庙口那边过来个骑驴老道,掌着把仙拂,左扫扫,右扫扫。老道把驴绳拴在庙后的一根柱子上,晃着仙拂,朝茶馆而来。
老道挑了个靠窗的位置,伙计上了一尊茶。他喝了一口,却说:“味淡了,掌柜有没有更好一点的茶?”
这老道是来谈茶论道的?张丛便取下一紫砂陶罐,又重新沏了杯。这下,老道喝了茶,顿感口齿清凉,咂后口中留甘。他赞道:“真是好茶,这茶有名字吗?”
“此乃云雾茶。”
老道却摇摇头:“非也,云雾茶是听过,可你这茶,应叫云雾吼茶。”张丛不解,问:“吼字又从何而来?”
老道指着那茶色碧绿中有层深绿,笑着解释:“在九华山,有座奇峰,半山腰有个虎洞,虎洞前的悬崖壁上有丛云雾茶,老虎每次出来练声,必对着那丛云雾茶吼,那些胆小的茶叶就顺老虎吼出的风齐刷刷地落下,茶农每日必去悬崖下找寻老虎吼落的茶叶,因之得名吼茶。好茶必有灵气儿,这绿中染绿的茶色,就是茶叶的灵魂出窍,普通的茶叶你是泡不出灵魂出窍的。”
老道夸大其辞,敢情这茶,像是老道在卖,张丛算是开眼了。老道又说:“掌柜,你这茶馆里可有二凶啊。”
张丛一惊,忙问内情,老道说:“此茶,乃虎啸而下,凶也;另一物,掌柜请随我来。”那老道起身,引着张丛来到茶馆外晾衣架边,摸着裘衣道:“此乃血裘,乃猊兽之皮毛,凶也。”
张丛一头雾水,老道又说:“血裘上本有根噬吮针,附在披裘者皮肤上噬血,血裘上的皮毛经脉才复活,方可暖身也。”
张丛抱过血裘,细细搜寻,果然在血裘的衣领处,有个吮针连接着皮毛,像是与生俱来的。老道接着说:“张掌柜押二凶在此茶馆,怕一山容不下二虎啊。”言外之意,张丛却听不大懂。
自老道走后,张丛总感觉茶馆有些不对头。
说到这里壮汉看看我,看我还在若有所思的认真听他讲话,对着我笑了笑接着继续说到,别说他说的这些还挺有意思的,也不知道壮汉挑战西洋大力士,会是个什么结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