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约好在山脚下集合,大家一起上山。
两个小时的车程,沈夏原本想在路上和他说点什么,结果,临下车前,他才睁开眼睛,他好像是真的睡了一觉,睁开眼的时候,精神很好,拿出手机来看了两眼,不知看到了什么,竟然还乐了两声。
“没休息?”他收起手机,也没侧身,只余光察觉到沈夏在看他,便低声开口。
沈夏轻轻摇了摇头。
他刚刚的那个表情,她之前从未见到过……
她大概猜到了他刚刚看的是谁,有些震惊的同时,也有些难过。
靳朝安见她沉默,回过头来,伸出手在她的肩膀轻轻拍了一下。
他似笑非笑,像是提醒,又像是命令,“到了山上,你跟她大概率会同住一间屋子,这次是个好机会,一定要好好把握住。”
沈夏点了点头,眼睛亮晶晶的。
谁说没变?他对她的态度,明明已经变了的……
眼角湿了,她想擦,却被靳朝安抢先一步攥住了她的手腕。
“请柬带了吗?”
“带了。”
给爷爷的请柬,是沈夏亲手写的。
她颤颤抬眸,下一秒,靳朝安便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这是他的承诺,让她安心。
“下山后,我们就订婚。”
……
此刻山脚下的游客服务中心,靳舒宁和靳乐言从车上下来,和前脚刚到的大哥靳楚泽打了个招呼。
靳楚泽是三叔的儿子,三叔结婚生育得最早,靳楚泽两岁的时候,靳舒宁才出生。
“大哥好。”
“舒宁,老四。”靳楚泽把行李从后备箱拿下来,又过去从他们司机手中把靳舒宁的行李提了过来,“我来吧,老四的就让他自己拿,都是大小伙子了。”
“谢谢大哥。”靳舒宁笑笑。
因着寺里和爷爷的双重规定,所以他们各自也都没有带上随从,像搬运行李这些体力活肯定是要自己亲力亲为的。
而且爷爷还下了一条死命令,除了靳舒宁以外,其他几个必须自己搬着自己的行李走上山,被发现谁偷懒耍滑就打断谁的腿。
第一年的时候,靳乐言带了一个巨大的行李箱,结果,差点把大腿累折,后来就学聪明了,今年更是只背了一个双肩包,就带了两件衣服。
靳承越随后到,下了车,和大家打了声招呼,就给他大哥靳楚泽递了根烟,两个人便去一边抽烟聊天了。
靳舒宁看了他的背影一眼,便扭过了头,低头看表。
所有人都在等靳朝安。
他的车子是最后一个到的,一下车,大家就主动朝他靠了过去。
靳朝安就坐在车里,等着延良把行李都给他搬下去,找来的几个轿夫抬着带顶棚的轿子停在车门前,半蹲下来等他上轿,才懒洋洋地从车上迈下来,一脚迈到轿子前,直接躺了上去。
所以说,爷爷每年定的这些个规矩,到了他这儿就是个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