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敬川!连你也敢威胁朕了!”赵恒川怒斥他的名字,就像是随时要爆发的狮子。
他屡屡被激怒,本就不好的耐心已经消失殆尽。
然而赵敬川依旧面不改色,一身皮钝的像是滚刀肉一样,“皇上一言九鼎,您既然答应过保护阿泠,就一定君无戏言。”
赵恒川忽然抬手攥住了赵敬川的领子,声音压低发狠,“朕给过你机会!朕允你事成之后再去天韵给她当个侍从,有何戏言之说!而今天韵出兵,点名道姓的跟朕要人这是怎么回事!朕还没有怪她疏忽大意,你居然好意思来指责朕言而无信?”
赵敬川沉默不语,冷清的眸子看着就让人发火。赵恒川松开手把人推开,“这是朕最后一次容忍你以下犯上,再有下次定按律处置。”
他说着便大步流星离去,赵敬川默然看着他背影,眉宇间染上狠厉。他本是长了一张正派耿直的老实人脸,配上这样的表情太怪异和不搭调。
重新清点物资和派人出兵并未耽误太久,不过是天的时日罢了,脚程快些都赶得回来。可尽管如此前线情况依旧不容乐观,战役总是输多赢少,边境城池一破再破。
钟离魏父子两个被送上断头台时阿乌没有去看,左右那不是她在乎的人,而真正在乎这件事的也已经走了。
赵恒川不是万恶暴君,他没有直接灭人九族——钟离魏远道而来的也没什么九族可灭,况且在天韵的九族也被阿乌搞死了一半。钟离英被送进冷宫,钟离府上的几个姨娘孩子遣散撵走就完了。
无论这些人是好的坏的,和阿乌有过什么过节恩怨,故事也就截止到此为止了。生活总归是有遗憾的,钟离府上的人会不满意这样的命运、阿乌也是如此。
秋冬夜深。
九珍招呼人往屋里搬了三个小火炉,一起来能烘的人暖洋洋的。阿乌窝在被子里懒散的问,“今日堵门弹劾我的大臣有
没有破百啊?”
九珍在用勾子拨弄炭火,照旧不敢说实话,就用奴婢不知四个字搪塞。
阿乌自言自语道,“前天就已经八十九了,今天怎么的也应该有百个。”
九珍心慌了一下,身后的窗户忽然发出咣当一声巨响,是没合严的窗扇被冷风刮开了,寒风瞬间刮没了一半儿的热乎气儿。
“哎呀——”九珍吓了一跳,赶紧跑去关窗。可是那上面的闩有些松了,怎么都关不上。她拽了自己的帕子掩在窗口,费力的想要弄紧。
房顶上有咔哒一声轻响,阿乌抬头望去,见到一片瓦被掀开,顺着那窟窿慢慢垂下一条绳子来。
阿乌:???
她眼看着一个黑衣人从房顶上悄无声息的吊了下来,然后两人尴尬的对视了一眼。
默默无语片刻,黑衣人见阿乌没有喊救命的意思,就松开绳子来到九珍身后,一个手刀过去,九珍身子就软软的倒了下来。他把人接住轻轻放在一把椅子上,然后扯掉了脸上的黑布看向阿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