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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第2页）

“你，真够弱的。”月染被他四处揽着躲过攻击，有些头晕眼花。

夜影照差点岔气，苦笑道：“我的小祖宗，都自命不保了您还说风凉话。”

“让我来。”月染推开了他。

此时他们被包围在中间，情况分外不妙。夜影照见月染这个时候还如此悠然，也凉凉地扇着扇子。

既然他都不急，他还急什么。

那些黑衣人眼中都闪过讶然，不知那两人有何计策，一时竟也不敢动。

朝霞渐渐升起，燃亮半边天空，映得雪衣少年的身上似也披着霞光，宛若天边走来的观音。

黑衣人只看见少年娇艳的唇勾起一抹快意的弧度，随后视野里是满满的红色。

这样的情景发生得太过突然，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过来。

这时，少年蓦然转过身来。

那一刹那，他带来了满世界的猩红。

他们看到了此生难忘的景象。

苍宇有传说，紫瞳者能救天下，但是，重瞳却是孽障！

那么瞳孔同时具有这两种特点的人呢？

少年的每只眼中都有两只瞳孔，一红一蓝。蓝的依旧是天空一般纯净的色彩，但是那红色的一个，却是血的鲜红，甚至覆盖过了苍瞳和二色重叠部分的妖紫，整只眼睛红得滴血。

也许那的确是血。

他的身后，已然无一个黑衣人存在。

在他转身的瞬间，朝霞混映着冲天的血瀑，染红了整片天空。

世界只剩下了一种色彩。

所有人的眼中，只有一种红色。

少年的瞳，身上染着的血，还有身后的霞光……

这一切，都冲击着在场之人的神经。

夜影照感觉这样的场景无比熟悉，脑子旋即恍惚了起来……

那些曾经被迫遗忘的记忆终于冲破束缚，历历展现开来，与眼前的景象重合……

五岁的小孩站在洒着血雨的树下，一身的白衣被红色浸透，他看着他，笑得妖媚无比。

少年唇边开着的笑花在血的映染下无比妖艳，清澈的声线透露出一丝亢奋，“你们，找死。”

小孩樱桃般的娇嫩红唇一开一合，声音带着诡异的沙哑低沉，「……小孩子怎么能在夜间乱逛呢。」

这一次，他终于记起了全部。

他的扇子，是在那无比窝囊的时刻落下的。

那时候，他只觉得，他是一个杀人鬼，恶魔！

但是此刻，他却觉得如浴血观音的少年，真是美得冶艳，纯真的官能美。

没有人知道少年是怎么杀人的，他们注意到的时候，他们的同伴，已经被碎尸万段了。

满地的肉块与内脏的碎末。

一阵沉寂。

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站着。

“恶……恶魔！”不知是谁叫了一声。

月染视线转过，看向他，那双冰冷却又似灼热无比的赤眸弯了起来，“恶魔？不错的称呼呢。”

他舔了舔唇，慢慢抬起了手。

嘴角的笑意更加深，竟带着淡淡的温柔。

那是对即将殒去之物的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