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实在是太怪了,而且怪得可怕。
碎石垒成一个坟堆。没有石碑,更没有碑文。即使是有碑,这碑文他也不知该如何去写。
叭!叭!叭!磕过三个响头,他转身走出了石窟。
他要去救母亲,他还有很长的人生道路要走。活人无论如何不能永远伴随着死者。
申牌时分,他走出了黄山山谷。
蓝袍书生帮他取到紫貂血,却给他留下了一个可怕的谜,残破的梦……
蓝袍书生是谁?和母亲有什么关系?
天呐!母亲与这个陌生人有何瓜葛?
一座古老的小镇。
纵横交错的麻石道,参差不齐的小庭院。一条长长的青石主街穿过全镇,直通镇后的山坳,在十月灿烂的阳光下,看来就像一条色彩斑斓的百足蜈蚣。
这小镇就叫蜈蚣镇。
杨玉背着包袱,踏入蜈蚣镇。
他长长地嘘了口气,绷紧的心弦松弛下来,一路上他提心吊胆,唯恐小竹筒露馅,招来是非,现在总算是到了安全的地方了。
蜈蚣镇富足而宁静,繁荣而温馨。
富足是因为蜈蚣镇处在山坳口的拐角,且有河流穿镇淌过,为水陆交通之要冲,货运生意十分兴隆。兴隆就必然富足。
宁静是因为蜈蚣镇东去三十里,山坳谷地里便是鹅风堡。山坳谷地方圆五十里,百里之内是鹅风堡的势力范围,在鹅内堡的势力范围内没有人敢骚扰。没人骚扰就必然宁静。
杨玉已踏入了鹅风堡的势力范围,自然就感觉到怡适安全了。
一阵微风送来酒肉的香气。杨玉顿觉饥肠辘辘,急步跨上长街。
突然,杨玉觉得有些不对。风送来了酒肉的香气,怎么没送来酒客欢乐的笑语?
心中在想,脚步仍在移动,两眼四处张望。视线及处,陡然止步,杨玉惊呆了。
长街街心横躺着一具尸体。一具血淋淋的被砍开了头骨的尸体!
有人敢在蜈蚣镇长街杀人?在蜈蚣镇长街杀人居然会没有人过问?
杨玉赶紧重进小巷。
他不愿惹祸,凭他现在的身份和本领,也惹不起祸。
小巷也是静静的,听不到往日那种欢悦的喧哗。日头虽然已过三竿,街上仍是冷冷清清,行人寥落。
杨玉走进一家小酒店。他决定先弄点吃的填饱肚子,同时打听一下镇上发生了什么事,再考虑如何回庄。
店内客人倒是不少,不过大家都不说话,兀自埋头吃喝,谁也不理谁,谁也不看谁。
杨玉找到一个空座位坐下,摘下背上的小包袱搁到凳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对身边的一位客人轻声问道:“喂,朋友,这镇上怎么啦?”
那客人瞅了杨玉一眼,端起酒菜,一声不吭,移到堂角的一张酒桌上,继续埋头吃喝。
附近两张酒桌上的客人也像躲避瘟疫似的,赶紧转移阵地,避到堂角。”
这是怎么啦?杨玉正在暗中纳闷,店小二搭着毛巾走过来:“客官,你要些什么?”
“一壶茶,四个馒头,一碟盐菜。”
“还要些什么?”
“不用了。”
店小二横了杨玉一眼,声音顿时变得冷冰冰的:“你等着吧。”
“不用急。”
“哼!”
半晌。茶、馒头、盐菜都没有送上,店小二也只在堂角里转,根本不过来。
杨玉正想叫唤,此时堂帘一挑,三个执刀汉子闯入了店堂。
为首的是一个瘦高个的中年男子,另两个是彪形大汉,其中一个项下的短须像是镶在下巴上的一把钢刷,加上一双暴眼,显得十分狞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