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布巾面容严肃,盘膝端坐在蒲团上,身旁没摆酒,也没摆烧鸡。
云玄道长退到庙殿的一角,弓身站着。
没有谁说话,静得出奇。
庙殿的气氛显得十分沉闷诡谲。
宋艳红打破沉默:“花老前辈,是您要见我吗?”
女人的耐性比男人要差。
花布巾凝视着她,沉声道:“我叫你来,是想问你一件事情。”
“请问。”
“你为什么要迷宫春药?”
她身子微微一抖,立即反诘道:“你一直在监视着我?”
花布巾略一思忖:“是的。”
她扬起头,一双明眸精光毕露:“一定要回答吗?”
“其实你不回答,我也知道你要迷宫春药的用途。”
“说说看。”
“用迷宫春药迷住杨玉,与你行夫妻之实,借此保证乐天行宫人员的安全。”花布中这次却只是猜对了一半。
宋艳红面巾一抖:“难道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吗?杨玉已经答应娶我了。”
她可是个又野又任性的大胆姑娘。她不愿说出撮合凌云花之事,便一古脑全揽在了身上。
“我老叫花子也不是个拘泥小节的人,只是……”
“这迷宫春药并不会伤害杨玉身体,而且……”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宋艳红的心“蹦”地一跳,声音顿时变得冰冷:“是我不配吗?”
花布巾没回答,显然有难言之隐。老叫花子有难言之隐,这隐情必是非常重要。
宋艳红眼中迸射出一种愤努与悲哀,任性与凄凉的光芒:“我出身卑贱,小时又被人强暴过,我不配!不配……”这次是她弄错了花布巾的意思。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她不觉一征,随即爆发地:“不管你是什么意思,我也要得到他!不惜一切手段得到他!因为我喜欢他,我爱他!”她叫嚷的可是肺腑之言。
花布中也爆发了:“不!你不能嫁给他!决不能!”
“我偏要!”
“你不能!”
叫声突然中止,两人默默对视。
“为什么不能?”宋艳红的声音变得轻细,目光也变得柔和。
“因为……”花布中咬了咬嘴唇把话顿住,他从来没有这样犹豫过。
“请告诉我。”这是一种具有磁力般的声音发出的令人无法拒绝的请求,但这不是媚功,而是发自心灵深底的恳求。
花布巾终于从口中吐出了几个令宋艳红心惊胆颤的字:“他是你仇人的儿子。”
她惊愕地瞪圆了双眼:“他不是南侠杨凌风的儿子?”
“他是杨凌风的儿子。”
“那……”
“杨凌风就是杀你母亲和强暴你的蒙面人。”
她脑袋嗡地一响,眼前泛起一片金星。“不……这不可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