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无限的感激我回到住处,最近运气好像又转过来的,都是开心的人和事。我迫不及待的练习开来,试着拉了几遍,根本不能连贯,看来确实不可掉以轻心。
曲子带着浓浓的云南少数民族的风情,委婉旖旎,但是技巧及其艰涩,好像是故意为难演奏者似的,不过这样的曲子在比赛中是很能显出水平的,而且又是原创,增色不少。黄老师和黄赋大哥肯定费了不少心!
我是多么的幸运!有贺佳这么相爱的人,有阿敏他们那么义气的朋友,还有黄老师父子这么看中且栽培我的良师。一切近乎完满了!
憋在房间里一下午,晚饭都忘了吃,痴迷于新到手的曲子,研究着、琢磨着、练习着,难以自拔。
有人敲门时我正巧在练习一个泛音,品味着琴弦发出的声音,不停的在指法和弓法中改进,寻找最纯净的效果。因为有些太专心了,所以这个敲门声是半天以后才听到的,赶忙去开门,门口站的不是贺佳、不是服务生、而是----魏然!
“周雨心!”魏然忽然大声喊我的名字,阳光灿烂的笑容!
我大叫一声,一拳打在他的肩上:“魏然你个臭东西,怎么找到我的?”
“这有什么难的?我是谁?”他边说边往里走。
魏然穿着草绿色的休闲半袖,咖色及膝休闲裤,露出结实的小腿,还是那么的帅。这么花哨的颜色他穿起来一点儿也不俗,反衬的格外清爽。贺佳的衣着就没有这么亮色的,总是白的、黑的、灰的、蓝的,而且贺佳只在家里才穿半腿裤,出门向来都是长裤。
“在练琴呀!”他随手翻了翻我的谱子,坐在沙发上,打量着房间里的摆设:“贺佳呢?怎么把你一个人丢在酒店里?”
“开会去了。”心下十分尴尬,他怎么知道我和贺佳……
“瞧你那小气样儿!”魏然斜着瞥了我一眼,这幅表情痞极了,我讪笑一下。
“你这次来是不是要多住一阵子。”他拿起桌子上的水壶和杯子自己到了杯水。
“嗯,连着十月份的比赛,学校挺好的,准了假,开学时回去几天就行了。”
“贺佳过两天就走了,你住哪儿,总不能还去地下室住吧!”
每次来北京都住在地下室招待所里。魏然在北京有房子,他人在g城,房子一直空着,每次要我去住,我嫌远,而且从那里到黄老师的乐团没有直达公汽,离地铁也很远,所以坚决不去。为此魏然没少骂我。
“他给你安排住处了吗?”见我不语魏然又问。
没有,但是我不想这样告诉魏然,好像贺佳不关心我似的,可是贺佳确实也从没提过这件事情,我想他一定是太忙了,以为我常来北京,所以肯定自己有安排。
想到这儿,心下宽了一点儿,笑着说:“你就别操心了。我都是老北京了!”
魏然的眸子暗了一下,我心里暗暗骂自己:这话不就明摆着说贺佳没有帮我嘛,魏然肯定能猜到。他会不会误会贺佳对我不好?
唉!身边怎么净是一群人精,还是我太笨了?
尴尬的沉默了一下,魏然说:“贺佳肯定不能老在北京守着你,你在这儿要是有什么难处就找我,别多心!”最后三个字儿他说的意味深长,我心里明白他的意思,笑笑不语,脑海中浮现的是一个月前我在陶然轩前负气的扇了他一巴掌,还有他带着酒气的呼吸……
“你待着吧,我先走了。”魏然站了起来。
“这就要走,才说了几句话?”我瞪大眼睛看他。
“这会儿不走,一会贺佳回来还能给我好脸子?”他自嘲的说。
我黯然,默默地送他去门口。
“别送了,你回去练琴吧,这次争取能拿奖。路过这儿,顺便看看你,贺佳走之前我请你们吃饭,怎么说咱也是个‘地主’不是?”说完,潇潇洒洒的走了。
我回房,看着他用过的杯子,他给自己倒的水,却一口都没喝。我的事情他都知道:知道我和贺佳在一起,知道我来北京,知道我住的地方,知道我要参加比赛……他还知道些什么?这些消息是要用心才能收集来的,毕竟我和他现在都不在一个城市。
我却对他什么都不知道,甚至都没来得及问,或许也是不想问。魏然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可心的女孩子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