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看来这个石执事是个痴人啊,对于这功法不是一般的痴狂,看着笑默石一脸的渴望,甘平心中一动。眼前这笑默石虽然心智有些问题,但这一身的修为却是来不得半分作假,想来与这种痴迷脱不开关系。也许只有这种懵懂之人才能奋力精进心无旁骛的一心修行吧。想到这里甘平将手伸入储物袋中拿出了刚才笑默烽给予的蕴识简,笑默石一把将其夺了过去,甘平也不为恼,浅笑着看着眼前这昂藏巨汉如同孩童般的作为。
&esp;&esp;相隔不远处的房间内一直以神念关注这边的笑默烽却是狠狠的一掌捂在了脸上,仰天哀嚎道:“老七这个混球,又犯老毛病了。”看来他早就知道自己这个憨憨的师弟会做出这等事情。“等下非得教训这个混小子,后辈晚生的东西他也感兴趣,实在是混账之极,若是来讨要我还能亏待的了你么?这等丢人之事,师门不幸啊……”随着他的咒骂正在查看甘平蕴识简的笑默石突然打了个寒噤,四下张望了一下,见到甘平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不禁老脸一红,转了个身继续查看去了。
&esp;&esp;他也不是不这等事情多么的有失身份,但性格便是如此,若有人有了什么新奇的功法,自己定要查看一遍才会满足好奇之心。另一间房内的笑默烽却是有些疑惑,“这小子竟然能硬抗老七的怪力,实在是有些古怪,刚何况……”刚才甘平坐在地上杀机一闪而逝,一根筋头脑不清的笑默石没有察觉,但是一直以神念关注这边的笑默烽却明显的觉察出了这古杀意。“有意思啊有意思,这小子的确有点意思……”一遍喃喃自语这一遍屈指探出一道紫色剑光,直直的飞出门外穿过护山大阵直奔明云峰方向而去,只留下笑默烽坐在静室内目光闪烁不定。
&esp;&esp;这时的笑默石已经看清楚手中蕴识简的内容,失望的将玉简抛回甘平的怀中,“原来是个雷法,我还以为你小子能跳一门什么拳法呢,记得四师兄那里有一门五轮离火拳,操控火焰与人争斗,你怎么没挑那本?”看来他也看出甘平对于火属性道法的天赋。甘平闻言微微一笑,伸出一根白皙修长的手中,刹那间一个小小的红色火鸟在甘平的指尖凭空幻化而出,煽动了几下翅膀一个翻身化为了一只翩翩而飞的火红色蝴蝶,活灵活现宛若真实一般。
&esp;&esp;呆呆的看着那团火焰在甘平指尖化为各种花鸟鱼虫形态各异,笑默烽这才拍拍额头恍然道:“却是傻了,居然忘了你的两位师傅便是控火的行家,这等法术你自然看不上眼了。”说着笑默石神色一凝,“甘平小儿,且随我来,我传授你一门内门绝学。”神情严肃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丝毫看不出刚才笑嘻嘻的样子。
&esp;&esp;甘平连忙熄灭了手中的火焰,亦步亦趋的背着还山剑随着笑默石来到了静室的一角,这时甘平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所处的静室。方才一入门便被这位石执事来了个下马威,这才得了空闲观望四周,这哪里是一件静室,分明就是一个小小的演武场。足足有二十丈方圆的静室内空旷一片,就连一只蒲团也欠奉,倒是地面却坑坑洼洼的看起来像是被人大力锤击过一般。
&esp;&esp;领着甘平来到墙脚处,笑默烽指着墙脚那副妙成祖师的画像道:“我要传你的功法正是内门的不传之秘,先拜祭祖师,才能将其传你,跪下吧。”这笑默石为人不拘小节,他日日在这静室中习武,弄得石板碎裂碎石满地,偏偏却画像前连个蒲团也没有,但甘平并未在乎这些,闻言便双膝跪倒,两只膝盖跪在满地碎石子上铿然作响。
&esp;&esp;满意的看着甘平三叩九拜,笑默石朗声大笑,“好小子,你是我筋骨鸣
&esp;&esp;六合崩山拳!这个名字并不是哄骗
&esp;&esp;正东张西望的甘平神色一凛背负着还山剑的后背猛的抖动,将放在剑柄上的手抖开,转过头去望向来人。这人好不知规矩,修仙之人的仙剑岂是随意碰得?以身合剑人剑合一,用本命真火日日锤炼,借以加强自身同玄兵的契合度,这掌中之剑就是剑修的命根子,岂能轻易授人以柄?
&esp;&esp;转过头来的甘平已然是脸色铁青,若非这是人来人往的内门,来着修为又高出他一截的话,怎能轻易碰触到他的剑柄?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这么不懂规矩,莫非觉得自己软弱可欺么?虽然在笑默石那里练了一天的全,身上早已酸疼不止,但甘平还是强打起精神转过身来。
&esp;&esp;身后站立着两名青衣弟子,一高一矮前后站立,那个同甘平身材相仿的矮个子青年正搓动着自己的右手,想来方才甘平那一下震开他的手掌也让他吃了个小小的苦头。见甘平转过身来,这青年挑了挑眉毛笑了一下,“新来的?以前没见过啊,你这柄剑……”甘平见他不怀好意眼神直瞄自己身后的还山剑,脸色登时一沉,沉声道:“这把剑怎么了?”这还山剑是师尊赐予之物,剑在人在剑折人亡是剑修的准则,岂容他人染指?
&esp;&esp;“暴殄天物啊!”仿佛没看到甘平不悦的脸色,那青年将后颈斜插的一柄折扇抽了出来再掌心拍打着,一脸痛心疾首的神情。“实在是暴殄天物,你这柄剑是玄海沉龙金铸造的吧?这么一大块沉龙金能炼制出多少神兵利器啊?竟然就这么被浪费了,况且……”说着挥舞着扇子的青年上下打量了一下甘平,甘平不禁有些脸红,先前在炼心堂同笑默石较力之时便将长衫挣破了,紧接着又是修习那六合开山拳,使得这原本破烂的衣衫更加千疮百孔。甘平没有注意,那笑默石更是浑不在意这些,现在看起来这破破烂烂的样子颇为的丢人,衣袖和领口处那代表内门弟子身份的金线也早随风而逝,更是让他尴尬。
&esp;&esp;那青年眼中不屑的神色一闪而逝,“以你这等修为若是能运用这把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实在是糟蹋了这剑的好材质了。”听到这话,甘平已然知道面前这人想要干什么了,当下不动声色的问道:“那敢问师兄,我应该如何啊?”听到这话那青年一下子来了精神,忙欺身上前凑到甘平身边,甘平皱了皱眉,不露痕迹的挪了一下离这人远点。
&esp;&esp;“看师弟你应该是刚刚入内门吧?这服色还没换,这境界也只是炼气高阶,想来是哪位前辈的后人吧?”看甘平衣衫破烂,并且修为低下俨然没到达内门择徒标准,这青年自然而然的就将其划分到那些门内子弟中去了。门内有这么一种人,父母是宗门内弟子或执事,受到长辈的泽荫,修行一路坦途。如李兴安这种便是,不过以李兴安这种宗内大族的子弟若想进内门才不会用那些作假的手段,虽说宗内规矩颇多,但法理不过人情,若是李兴安想入内门也只是他祖父李烈风一句话的事情。不过李家在门内颇有地位,行事便也不能如此,唯有将自家子弟培养到符合内门弟子标准才会将其送入内门,故此那李兴安才颇为头痛这内门的考核。
&esp;&esp;可宗门有家室之人却也不知李家一个,每年都有一些长生无望的弟子被准许寻找道侣双修,这门内出现一些孩童便也不奇怪。这些孩子资质如何且当别论,但是有着两位修仙的双亲,许多东西都不用犯愁了。即便是长生无望境界不是很高,但能被长辈获准双修的弟子也远非寻常之辈能比拟的。这样的孩子一出世便受到了极大的照顾,可怜天下父母心,就算自己省吃俭用也要省下灵石丹药给自己的子女。
&esp;&esp;这等自知成仙无望合籍双修的修真者们大多会寻得一些差事,借此贴补家用,毕竟即便是在宗门内想要培养自己的子女也是耗费良多。修真界不同于世俗,无时无刻都有意外与危险发生,但宗门规定若是这些弟子发生意外,宗门会竭力培养其子女,这也算给这些为宗门卖命之人一个心安。所以每年都有许多这类失去了父母的孩童被送入内门,只是这生活却不一定如意了。
&esp;&esp;这些孩童在宗门内长大,大多未见过什么争斗,可偏生长辈或多或少的会留下些物事,即便品阶不是很高,却也足够让这些捉襟见肘的弟子们眼馋的了。虽说是内门弟子,但是由于每日只知修炼并不像外门那些弟子接取一些任务,所以内门的弟子日子过得也极为清苦。故此有许多品行不端的内门弟子便打上了这些孩童的主意,这些孩童一则修为不高,二来并未见过什么世面,最主要的是身家颇为丰厚。所以每一个进入内门的宗内子弟都或多或少的被这些无良的弟子敲诈勒索坑蒙拐骗过,这些孩童失了长辈庇佑,自身修为又不高,所以大多也就忍气吞声,既然无人声张,内门的长老执事即便知道也不好插手其中。
&esp;&esp;很显然眼前这个青年将甘平也当做了了那刚入内门的肥羊,想要捞上一笔呢。说来也是,甘平一身破破烂烂的外门弟子服饰,能够表明亲传弟子身份的地方早已经七零八落,修为也仅仅炼气高阶,却背着一柄如此贵重的巨剑招摇过市,没有人过来打他的注意才怪了。
&esp;&esp;看了面前这青年一眼,甘平不置可否的并未搭话,那青年也不着恼,笑嘻嘻的说道:“这位师弟,这柄巨剑想来是你家传之物吧?只可惜你一时半会儿还用不上她,不如打个商量如何?”甘平闻言道:“如何商量?”他倒要看看这人有什么伎俩与手段,“你看这个……”说着这人从怀中掏摸出了一只瓷瓶来,打开了瓶塞,阵阵药香飘了出来。甘平用鼻子一闻便知道这是七品下阶的混元丹,可以增进修炼速度,只可惜眼前这人保管的不太好,并未用玉瓶盛放,致使药力消散了不少。
&esp;&esp;“这是混元丹,知道不?七品的上等丹药啊……”看着这青年夸张的表情甘平不禁有些无语,七品还上好?真以为自己是傻子啊?这等丹药虽然自己炼制还十分的勉强,但是每日在师尊无垠子那里见惯了各色的丹药,早已经对这等东西提不起兴致来。看着甘平兴趣缺缺的样子那青年眼中的笑意愈发的明显,这混元丹自己都是颇为的在意,面年前这小子竟然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看来是一头超级肥羊啊,若是能在他身上大赚一笔,想着他瞄了一眼甘平要见的储物袋。
&esp;&esp;“这混元丹实在是我们这等境界弟子能应用最好的丹药,你闻闻这香气,是否一股热流在体内乱串?嘿嘿,这就是这丹药的威力了,为兄我这里还有三瓶这种丹药,这样吧,既然你也用不上这把破剑,那就用这丹药换你的剑吧!”说着便伸手再次去抓甘平肩头的还山剑,甘平心中不由好笑,莫非这一次还能让你的手不成?
&esp;&esp;蓦地伸出手死死的握紧了那青年的手腕,“这位师兄,你是否着急了一些啊?我还没说要和你交换呢。”被甘平铁钳般手掌死死的捏住,这青年额头也见了汗,一旁并未出声的高个子青年见势不妙立刻性药凑上前来一脸紧张戒备的样子。“诶,诶,轻点轻点儿……”一边说着那哄骗甘平的青年一边用手示意,阻住了身后同伙的脚步,开玩笑,若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动起手来那还不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只是这小子的手劲也忒大了一些。
&esp;&esp;试探着将手收回无果后,那青年依旧笑着道:“莫不是师弟嫌少?这样吧,我再给你加上三块灵石如何?”说着这青年靠近了甘平小声说道:“看见我身后那位师兄了么?他可是个爆脾气,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一言不合就出手伤人,上次有个家伙被他打得躺了半个月,莫要惹恼了他……”甘平嘴角牵起了一丝笑意,有意思,哄骗不行便想要来硬的了么?莫不是以为我会怕你?
&esp;&esp;蜀黎稻
&esp;&esp;“哦?那又如何?”见甘平如此不咸不淡的答话,那青年立刻变了一番脸色,“兄弟,我告诉你,这内门水深的很,不要以为有长辈的护持就可以安然无事,钱财身外之物,我这不是也给你价钱了么?不满意可以谈,伤了和气就不好了,你这是何意?”说着晃了晃被甘平死死捏住的手腕。
&esp;&esp;甘平轻笑一声松开了手掌,看着面前之人不住的揉捏这自己的手腕,“这位师兄,这把玄兵得自长辈,万万不敢离身,您还是请回吧。”甘平没想到在这内门之中居然会出现这等无赖之徒,不由觉得好笑,但旋即还是决定不为曾琪惹事了,便出言回绝了他。
&esp;&esp;见甘平如此坚决的回绝了自己,那青年正要有所动作,就听见一旁传来呵斥之声,“杜威杜仲你们想要干什么?”来着正是曾琪,端着一个巨大托盘的曾琪正横眉怒视着那兄弟俩,“杜威,怎么你又想欺负新人了?”先前同甘平说话那青年看见曾琪猛然一惊,连忙说道:“不是不是,你看,这是误会,我只是看着这小兄弟的剑不错,上来问问,问问而已。”
&esp;&esp;“砰!”曾琪将那巨大的托盘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杜威,别怪我没告诉你,这位小兄弟不是你你能惹得起的,最好离着远一点。”杜威被这不留情面的抢白弄得颜色青一阵白一阵,神情古怪的站在那里,最后只好一言不发灰溜溜的领着弟弟走了。望着杜威走时那怨毒的眼神甘平若有所思,“曾师兄,这人你认识?”曾琪神色古怪的打了个哈哈,“这小子内门谁不认识啊?修为不怎么样,专门欺诈新人,想当年我刚入内门那会儿他还打我的主意来着。”甘平毕竟是孩童心性,听到这等趣闻立刻来了兴致,“那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