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吼道:“这消息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
李抱我急道:“我又不在场,我怎么会知道是不是真的?”
臭嘎子似已回过神来,一巴掌挡了过去:“那你是不是认为可能是真的?你为什么疑心?快说!”
马樱花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他胳膊,急叫道:“自己兄弟,有话好好说!”
罗敷叹了口气,道:“我看咱们还是亲自去看看,若是……是假的,也好放心,万一要是……真的……”
孙山一迭声地道:“放屁、放屁、放屁、放屁!怎么会是真的?怎么会是真的?”
但孙山的脸色已白得吓人。
陈良突然感到一阵天眩地转,差点没摔倒。翘儿和玉奴枪上前扶住了他。
遭受打击最大的当然是陈良。
公孙奇是他师父,钱麻子更是他的师父、好朋友和他心目中的亲哥哥。
苏三和边澄是他的挚友。
四个人中的任何一个出了不幸的事,都会让陈良受不了,更何况是四个人一齐……
陈良一张口,鲜血直喷I出来。
义乌赵府已是一片雪白。
身着重孝的赵群玉眼中更是一片空白。
她木然跪在灵党里,面对着眼前这一群青年男女,连眼珠子都不转一下,好像已经傻了,又好像她是瞎子、聋子和哑巴。
孙山气得直拍屁股:“偏偏又掩上这么个傻丫头!偏偏又不能跟她动手!偏偏她又正是赵群玉!偏偏……”
灵堂里只供各赵东海的灵位。其他人的死,对赵群玉来说,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呢?
她似已麻木,似已变成一块寒冰。已没有什么东西能融化这块冰了。
他们能有什么办法呢?
当然没有!
他们走了出来,觉得很茫然,很沉重,心里很虚,嘴里很苦,膝盖很软。
臭嘎子用满怀希望的声音大声道:“我们可以到余姚去看一看,也许他们回余姚去了呢?对不对?”
可他眼中的泪光明明白白地写着,无法掩饰。
既然赵东海真的已经死了,那么其他人的死就未必不是真的。
孙山也勉强笑道:“要不咱们去燕子楼?”
奥嘎子闷声道:“干什么?”
孙山道:“燕双飞和苏三最要好,他们几个人也许被燕双飞请了喝酒去了,燕子楼的酒一向很不错。”
臭嘎子似乎发怒了:“老子说他们去余姚了!”
孙山也叫道:“燕子楼!”
“余姚!”
“燕子楼!”
……
吼着叫着,两人都已岔了音,泪流满面地不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