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鱼了?”
他点点头,随即似是想起了什么般,清俊的面上顿时染了惊喜:“今日一早去那河边,本为捉鱼,却偶然见了渔船。倾月,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
“渔船?”云倾月神色一滞,“大河河水湍急,也不见什么渔船,怎今日有渔船来了?”
“在下也不知,只是听那些渔人的口音,似是自远地方来,许是坐着渔船过来探亲也说不准。”他缓道,说着,嗓音稍稍顿了片刻,又道:“在下方才恳请那些渔船等候,事不宜迟,我们便先过去吧。”
云倾月默了片刻,点点头,应了一声。
随即,她目光朝百里褚言望来,略微无奈的道:“有劳褚言扶倾月一把!”
他并未踟蹰,伸手过来扶着她的胳膊,待她站稳时,眼见她脸色苍白,他便眉心微微一蹙,低低建议:“不如,在下背你吧!”
云倾月凝他一眼,也未拒绝,只是在被他背在背上,鼻里钻入他身上干净的气息时,一时间,心底漫出几许莫名的暖意。
“多谢褚言了。”她按捺神色,缓道。
“倾月无须多礼。”他温润回道,嗓音落下片刻,又琢磨着补了句:“日后在在下面前,倾月无须这般,既已相识,便不用太过说些谢意。再者,今日倾月无法行走,也是在下昨日之过。”
云倾月眸色微动,稍稍勾勾唇,嗓音悠远了半许:“褚言良善,此生能在此遇见褚言,是倾月之幸。”
他轻轻浅笑,嗓音透着几许掩饰不住的平和与温润:“在下以前只闻倾月郡主名声,却是从未目睹郡主容颜。如今能与你相处,甚至能帮到你,也乃在下之幸。”
是吗?
云倾月暗暗一叹,忆起‘郡主’二字,却觉遥远。
她目光有过刹那的黯色,随即低道:“倾月郡主已不再,云倾月也不再了,以前的种种名声,也不过世人随意传道,其实我,鄙陋至极,甚至是,长歪了眼。”
若非长歪了眼,她也不会看上太子瑾,若非看上太子瑾,翼王府,便不会这般容易被扳倒。
此话出口时,合着林子里的淡风,层层交织,一时间,显得有些莫名的凄然。
百里褚言并未言话,反而是过了半晌,似是料到她心底的伤怀一般,略微劝慰的道:“往事皆已过去,倾月无须再想。人,总得往前看。”
云倾月强行按捺心绪,低低而笑:“是啊,总得往前看。”
嗓音落下,便不再言话,留得周围淡风浮动,枝头簌簌。
不多时,待行至河边,果然有一艘渔船相候。
百里褚言客气的与那肤色黝黑的渔夫到了招呼,随即背着云倾月登上了渔船。
渔船上,除了撑船的渔夫外,还有一名蹲坐在船头的渔民,那人正理着渔网,晒着阳光,模样悠闲。
只是他那端坐的姿态以及略微凌厉的眼神,倒是与渔民朴质之感稍稍违背,展露出了几许怪异与不自然。
小小的船舱内,云倾月背靠着船壁而坐,目光将那理着渔网的渔民打量了好几眼,待不曾发现太大的异样后,她便暗暗松下心来,安心静坐。
这时,百里褚言缓和着嗓音朝她问:“我曾与他们打听过,此番北上凤澜,需十日之久,然而这两名渔民只至河南开封,是以,我们需在开封城内逗留数日,待赚足银子,再另外购置船只继续北上。”
竟是只至开封城吗?
云倾月眉心稍稍一皱,随即朝百里褚言点点头。
但忆起那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