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月微怔。
百里褚言的府邸,虽贵为王府,但大门却无一名家丁相守,再者,王府也毫无戒备,若她抵达闲王府,稍一敲门,管家便会来开门才是,如此,又怎会难进?
一想到这儿,云倾月心底全然不信,只是冷瞥身后之人一眼,便回头过来,一言不发的继续往前。
他几个大步追上来,与她并排而行,又轻笑道:“你可是不信?你今儿被困于侯府,自是不知闲王被软禁在了闲王府,此际,闲王府外,可有重兵把守,怕是连只秋虫都飞不进去呢,你想进去,难不成又要爬墙?”
云倾月脸色当即一变,嗓音略微发紧的问:“褚言被软禁了?”
他目光有过刹那的深邃,但仅是片刻,他便咧嘴朝她而笑,修长的眼里透着几许调侃与邪气,连带嗓音都浑然不正经:“你倒是格外关心闲王呢!”
说着,又道:“闲王此人,以前倒也受过太多苦,你既是与他为友,便该拿出真心。”
云倾月冷道:“我是否真心待他,与你何干?亦或是世子爷你觉得我对褚言别有所图?”
他轻笑一声,只道:“你是否有所图,我怎会知晓,我不过是提醒你一句,你虽聪明,但对待有些人或事,总该收收爪子,亦如那闲王,便不是你能动得的。”
他这话看似懒散且漫不经心,然而话语里透露的威胁,却有几分强势与冷硬。
云倾月心底当即滑出几许复杂,连带目光都深了几许。
她强行按捺心绪,故作淡然的将目光落向遥遥的巷口,低道:“褚言于我有恩,我定不会害他。”
说着,话锋一转:“我曾听褚言说,世子爷是他此生挚友,如今看来,世子爷虽风流不正经,但对褚言却是上心,如此,倒也甚好。”
他魅然轻笑,语气透着几许不正经:“你说便说,何必再贬低我?我风流不正经,但也洁身自好,你若是不信,可问闲王。”
他的话看似闲散,诸多时候都跑着边,然而偶尔之际,却会突然话入重心,令人防不胜防,例如方才他还在威胁她莫要动褚言,而今却又调侃其它,不得不说,这安钦侯府的世子,委实难应付了。
所有思绪,刹那于心底流转,待回神,她只是瞥他一眼,便未有言话之意,仅是继续往前。
夜色朦胧,连带月光都稍显黯淡。
不多时,待行至闲王府不远处时,借着淡淡月光,倒是能见得闲王府大门正有数十人把守。
果然是被软禁了。
云倾月脸色也变了几许,随即扭头朝身侧之人望来,道:“世子爷如何助我入府?”
他轻笑,却是不答,反而是慢腾腾的朝王府一侧行去。
云倾月眸色动了动,便也踏步跟随,与之行至了闲王府一处院墙边。
云倾月淡道:“本以为世子爷有本事让我光明正大的进去,不料世子爷依旧以这等见不得人的方式助我进去……”
后话未落,他已是漫不经心的轻笑打断:“宫中皇后下令软禁,不允任何人出入这闲王府,便是医官与大夫皆不可,皇后是想将闲王困死于此,如此,那门外的守卫自然奉命严守,别说是我,就连我父亲安钦侯来,也入不得这大门。”
云倾月心底当即涌出几许复杂。
她目光发紧的盯着他,低道:“皇后要将褚言困死于此?”说着,又忆起他所说的医官与大夫,又嗓音发沉的补了句:“褚言受伤了?”
“闲王害了太子,皇后自是大怒,今儿于那宫中,若非我及时赶到,闲王怕是早被打死,即便皇后听我之言,虽免了责罚并差人送闲王出宫,但却将其软禁于此,也未派医官与大夫,更是勒令守卫严加看守,如此,闲王怕是不病死,也得饿死。”
说着,似是浑然不觉话中的紧然与凄凄,反而是弯着眼睛朝云倾月笑得魅惑:“你也身为女子,你倒是说说,你们女人,可都是这种蛇蝎之心?”
云倾月眉头一皱,心底复杂横生。
凤澜皇后是太子之母,对百里褚言历来不善,想来,若非不愿明之昭昭的落得个恶后之名,亦或是让她那太子落得个恶君之称呼,这百里褚言,怕是早没命了吧。
一想到这儿,心思也再度沉了几许,正这时,身旁扬来一道懒散的轻笑:“怎不说话了,莫不是在想着要怎么解释你们女子并非蛇蝎?”
云倾月抬眸观他,低沉沉的道:“天下女子,并非一类,有的蛇蝎,有的则是良善。世子爷方才之话,莫不是说得太过了?”
说着,她也不
愿与他多言,仅是抬眸望了望身旁这高高的院墙,随即又朝他道:“有劳世子爷将带我入府去。”
他慢腾腾的上前一步,却仍是纠着上个话题,漫不经心的道:“我看这天下女子啊,怕都是心有蛇蝎,就如以前那礼部尚书之女,也良善温柔,只可惜差点没将闲王害得废了半条命。呵,还是青楼女子来得好,给银子便对你好,且百依百顺,柔媚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