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我没事的。赘婿不过是个说法,我不在乎的。”
扶苏点点头,说:“我知道,自己人,没人会看不起你!”
“嗯。其实我从小就是家奴,已经习惯了被人贱看。只不过跟了公子,运气好,您真的相信我,疼我。我挺知足的!”
扶苏又拍拍他,什么都不说了。他和木木在一起的时间比儿子和女儿都多。感情真的是和时间有关的东西。
“我们去小寒姐老去的陶器店吧,快过年了,看看他们这边陶瓷生产的情况。”
“嗯。”
“呆会儿你要去看看西施吗?”
“不去了。回了家她家人会跟她说。现在看也不能解决什么问题。”
“呵呵,你倒是沉得住气!”
“沉不住怎么办?现在是我求着人家,不是人家求着我。”
扶苏哈哈大笑,“木木,我觉得你忽然长大了!”
“我早就长大了,是大公子一直把我小孩子看!”
“好,那我以后不踢你了。你都要娶媳妇的人了,我怎么能再踢你呢?”
“没事儿,背着人想踢还可以踢,当着西施留点面子就行。”
“哈哈哈……”
应人一看门口停下的马车,就知道来的人是谁。是那个抢了他家儿媳妇的大公子。
已缺没着落,他这口气就老不顺。
但不顺也得憋着,谁让人家有个好爹!
大公子满面春风地进来,“应人师傅,忙着呢?”
应人忙鞠躬,不顺归不顺,大公子这人待人处事还是没得说。
“已缺少东在吗?”
“在,我给您叫他。您先进来歇会儿。”应人一边招呼,一边就转身向里“已缺、已缺”地喊。
已缺出来,手里拿了卷竹简。一看是大公子,先一怔,赶紧鞠躬。
“大公子回来了!”
“呵,已缺少东在用功?”
“用什么功,就是在整理烧窑的记录。”
“来,我看看。”
已缺就把竹简递过来。
扶苏简单地浏览了一遍,心中暗自点头。小寒推荐的人真是不错,这般严谨细致、这般专注投入。要是每一个人都像已缺这样,那什么事情都不用发愁了。
他合上竹简,问:“我刚回来,不知道最近几个窑的情况,你简单说说。”
“好,大公子随我来。”
已缺带路,大家进了里边的收藏室。
这屋子以前是堆材料的,已缺把它清理了出来,重新归置。竹简记录的窑温、釉料、塑形等材料都和烧成的样品归于一处,外人进来,粗看上去不知究竟,细一琢磨就感觉大有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