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在面对江肆这个唯一的小辈时,谢听云还是很有耐心,甚至在见面前都记得要换一身像样的衣服。
现在的谢听云只让江肆觉得陌生。
又恐惧。
他不可抑制地想到高中那会,只是因为做题做晚了一点而错过了放学高峰期,就在校门口被人拖进了小巷子里。
虽然路过的同学将他解救了出来,可他还是忘不掉那一张张同样年轻的脸上不怀好意的淫邪眼神,和一只一只朝他伸过来的手。
那一群人里男的女的都有,有一个学校的同学,也有隔壁遛街的混混。
他想吐。
谢听云就看着江肆的眼神从迷茫变成震惊,然后茫然无措,到现在的恐慌和反抗。
本来因为奔跑而泛起薄红的脸上又瞬间惨白一片。
他甚至能清楚地感觉到江肆在抖。
抖,是在害怕。
谢听云慌了,江肆为什么要害怕?
他不懂,就像他不明白江肆为什么在挣脱自己的手一样。
但他还是松开了。
眼神瞥过江肆衣领上别着的麦克风,才忽然反应过来还在直播。
环视了一圈,这个房间里的摄像机是关的,上面还蒙着黑套子。
谢听云一把薅掉了自己的麦克风,连带着腰上的发射器也关了。
但是对江肆……
他忽然不敢动手了。
可如果直播了出去?
谢听云叹气,轻声问他:“摘了麦好不好?”
江肆不自觉地发抖,他知道谢听云不会伤害他,可没办法控制自己心理上对痛苦记忆的恐惧。
他只能紧紧咬着牙关抬起头,因为战栗,他甚至隐隐有些抽搐。
谢听云看出来不对劲,连忙去控制住江肆的手臂,语气焦急,“怎么回事?我去叫人!”
但江肆开始挣扎,拉扯间,他脑袋上的鸭舌帽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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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刘海被汗水打湿了个透,紧紧贴在额头上,像是墙壁上扭曲攀岩而上的藤蔓。
藤蔓之下,青紫色的伤痕格外触目惊心。
“不,不要。”江肆说不出完整的话,就算是两个如此简单的字也只能发出模糊的音节。
他恨这样的自己。
为什么都那么久了,还是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