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大牢内,伍达手中的长鞭在老吴后背上肆虐飞舞。
每一鞭子都带着浑厚的力道落在实处,随即会在老吴满是伤疤的脊背上,留下紫红色血痕。
沉闷的空气中,开始弥漫出一股明显的血腥味,但即便被打得皮开肉绽,老吴也未曾吭哧过一声。
“吴奎山,你还真是个硬骨头。”
伍达的额前满是汗珠,在每每对犯人动用酷刑时,他总是习惯于亲力亲为,而他也非常享受这样的过程。
同伴黄斌冷笑一声,道:“在咱们手底下,就从来没有过什么硬骨头,这才哪到哪儿,你可别在下手的时候悄悄偷懒呐。”
“就是,要不然兄弟我很乐意代劳。”
同是司隶校尉的赵吉良摆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架势。
司隶校尉负有前线军中监察之责,这次闹出如此骇人听闻的大事,黄斌和赵吉良可谓是临危受命,负责协同伍达火速将出逃的韩羽阳捉拿归案。
“你们究竟在开什么玩笑,我可没有手下留情,也不瞧瞧这人身上这些大大小小的刀伤,难道还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屠户吗?”
“这些只是宰牛时,被疯牛所伤罢了。”
老吴缓缓开口,吐出了一口浊气。
伍达哈哈大笑,阴鸷地脸上浮现出玩味的表情。
“你难道以为,我会愚蠢到连是不是刀伤都看不出来吗?”
黄斌凑近细细查看,接着倒吸一口凉气说:“这一身伤显然不是一次两次就能弄出来的,你以前应该上过战场,而且参加了至少数十次战斗。”
“他娘的,伤疤比咱们身上都多,你到底是什么人?”
赵吉良终于忍不住,从伍达手中夺过鞭子,狠狠猛抽了老吴十几下。
一旁的伍达越来越得意,似乎他确信自己掌握到了一条令人兴奋的线索,而隐藏在老吴身上的那些秘密,也早晚会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眼前。
“上过战场那就对了,这便是你窝藏韩羽阳的理由,你们两人之间必定存在合谋!”
伍达正欲继续对老吴施加重刑,这时一条意外的消息传来,三人犹如在荒原中觅食的饿狼,终于发现了猎物的踪迹。
有辆马车在半路中遭到劫掠,对方自称是虎头山上的山贼,在抢走财物之后现场遗落了一件样式极为特别的腰牌,现被唐勇带回到县衙。
这件事本该和伍达他们没有任何关系,这乱世中路遇山贼劫掠也是常有的事,根本就不新鲜。
可那块腰牌的出现,却让伍达他们格外在意,当唐勇将腰牌带来时,三人很快就确认这是旗山铁骑军中的专属腰牌,因此那劫道之人必定是韩羽阳!
伍达手持腰牌,认真思虑了片刻,问唐勇说道:“那劫道之人离去时,是往哪个方向走的?”
“据说是去了虎头山,那里常年盘踞着近五百多山贼,在咱们本地可算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