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沧海捂着鼻子骂了几句,我回头瞥了眼空荡荡一楼,巴山叔叔的身影彻底消失。
“我的意思是,他身上不是拾荒的臭味。”
“那是什么?”
“尸臭。”
我很笃定的给出答案,让纪沧海有些骇然:“你确定?”
“我在殡仪馆这么多年,这味道早就刻在我脑子里了,我拿脑袋跟你担保,我不会错。”
纪沧海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一抹惊骇:“这家伙不会吃人吧?”
“你还真说到点子上了!”
我凑在他耳边,低声道:“他未必吃人,但肯定常年和尸体打交道。”
“再想想巴山的话,他说,他叔叔是个精神病。”
瞬间,纪沧海也陷入了沉默,半晌又徐徐开口。
“你的意思是,他就是你要找的鬼厨子?”
我前后想了想:“单凭这几个细节,还不能确定。”
整整一白天,我俩都没有出门,巴山也不知在外面忙活什么。
我顺着二楼的窗户往外看,虽然院子里没人盯着,可在附近总有人反复徘徊。
纪沧海像个热锅的蚂蚁,有些压不住心里的焦躁:“他妈的!要杀要剐给句话!总好过这么憋着!”
我在一旁坐着,心里已经有了盘算。
我匍匐在竹楼的隔板上,透过竹子之间的缝隙,勉强能看见一楼的一角。
在我身下,正是巴山叔叔的床。
我能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但看不清他具体在干什么。
日落的时候,巴山回来了,只是简单交流几句,他再也没了动静。
夜半时分,见巴山开始打鼾,我两只眼睛瞪的滚圆,时时刻刻听着楼下的声音。
虽说这地方背靠大山,可当地人有独特的防虫药,房子周围什么声音都没有。
楼下忽然响起细微的摩擦声,声音很轻,轻到时有时无的状态。
我立马把袜子脱掉,赤脚站起来。
纪沧海睡的也很轻,我刚站起来,他立马抱住我小腿,用嗓子眼的气音低声道:“你干啥去?”
我没出声,只是用手指了指楼下,他立马会意,随着我一起站起来。
楼下的摩擦声忽然消失,我也不敢再动弹。
一时间,我和纪沧海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俩人猫着腰,愣是一步不敢动。
直到楼下的声音再度响起,我俩才重新挪动脚步。
我俩顺着二楼的门洞钻出来,一抬头吓得我浑身一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