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想不明白。
听着周嫤的话语,画楼笑道:“我一开始也觉得,你知道吗,我是怎么跑到她的宫内去的?”
“你怎么去的?”周嫤问道。
画楼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个时候我在太皇太后的身边,有些时候太皇太后就让我去监督先帝爷休息,所以我每天就会在先帝爷的身边给他磨墨,其实就是要一整天的盯着时辰,记得一道时辰赶快收东西,让先帝爷去休息,那个时候我还小,在政务殿的后殿,总是放着一些点心,我有一次饿了,可是先帝爷总是也不回去休息,我就偷偷的跑到后殿去偷吃了点心,就恰好被先帝爷逮到了。”
周嫤抿着唇听着她说,这些往事,画楼其实还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
“然后呢?”
“然后先帝爷就说,朕的夜宵你也敢偷吃?”画楼一边说着一边学着先帝爷那老沉的声音说着,周嫤一直都抿唇笑着。
“我就看着先帝爷说道,皇上,饿了的时候是不是睡觉就不饿了?我这么问,先帝爷一下子就笑了,他说,好吃吗?好吃你就再吃一块,就一块,那个时候他可宝贝了,我吃了一块之后觉得还是很好吃,你都不知道,为了吃糕点,我用三块糕点和先帝爷换过半个时辰,再多我就不敢换了,因为太皇太后说了,皇上的身体很不好,要多休息,再后来,我知道那糕点是出自东华母妃宫内,所以我就趁有空闲的时候就溜去了!”
“你溜进去了,娘娘就教你了?”
画楼听着周嫤的问话缓声说道:“没有,我去的时候,她正在和面,我看着她的笑容很平静,也就不怎么害怕她了,躲在墙后面,只听她柔声喊道,出来吧,小家伙。我走出去之后,她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看着我问道,你就是那个一天用半个时辰和皇上换三块桂花糕的小鬼?我笑着说,我其实是个丫头,她说那也是一个鬼灵精怪的丫头,再后来,她不允许皇上多一刻钟的时辰,作为交换条件,她教我做了桂花糕。”画楼淡淡的笑着,嘴角都是笑意,想起那个时候的往事,画楼的心中还满心都是欢喜。
周嫤听完之后,笑道:“想不到你小时候也是一个小馋鬼,敢用半个时辰给先帝爷换三块桂花糕。”
“其实到现在我想起来,都觉得先帝爷是这世间不可多得的一个好皇帝,我有幸用半个时辰和他老人家换三块桂花糕,我受益匪浅!”画楼说完的时候,周嫤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本来是觉得讲述了一个吃货的故事,没有想到画楼来这么的一句,让人感觉责任重大的感觉。
周嫤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先帝爷,我只是远远的见过,不过那个时候的老臣,如今都已经没有了。”
“是啊。”
东赫站在黑夜中,听到了画楼说的这些话语,事实上,在沈画楼没有遇到东赫的时候,她是很幸福的。
每一天能学到很多的东西,她可以在太皇太后身边听着她老人家念佛经,她可以在先帝爷的身边看先帝爷如何治理国家,如何勤政爱民?她可以随口说一句话就改变了一个迂腐老臣受罚的命运,在那个时候,他的皇爷爷很疼沈画楼,除了疼东华,最疼的似乎就是她了,比疼他们几个皇孙都还疼爱。
东华的母妃,在他的印象中,那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永远都那么的高高在上,似乎是不能给被亵渎,被玷污。
从没有想过,她还是那个教画楼做桂花糕的女子。
这世上,有太多的想不到,也有很多的事情根本就不能用肉眼来看。
画楼一边说着,一边做着桂花糕,茹央和苏元她们也在一旁静静的听着,总觉得那慧妃娘娘小时候很是美好,能够有那么多的故事,但是她们就没有想到,此时的慧妃娘娘是千姬,是乌池千家的女儿,怎么会小时候在皇宫呢?
因为觉得美好,便把那些疑问都渐渐的敛去了。
周嫤看着画楼问道:“那么后来,你又是为什么喜欢上了凤梨味的小酥饼呢?”
听到了周嫤的问话,身边的她们也都竖起了耳朵听着,想着又会听到什么样的故事,只不过画楼神秘一笑,说道:“这个是个秘密,不能说。”
东赫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儿,画楼后来为什么不喜欢吃桂花糕了,原因很简单,后来先帝爷死了,太皇太后也死了,便再也没有人会那么宠着她了,就是那一天,她找遍了整条锦绣街,都没有找到桂花糕,只买到了凤梨味的小酥饼,她拿着小酥饼,一边喊着眼泪一边说道:“以后就是你了,再也不变了。”
原因就是那么简单,其实画楼是一个念旧的人。
她一直念着旧人里的那些好,东赫的心此时此刻就像是被刀子插进去又抽出来一样,无数次的循环,让他都快要窒息。
一直到了寅时,画楼他们的糕点才全部出来,全部的包装着弄好。
每个宫殿的都写好了标签,天亮之后送过去就好了。
就在画楼她们都弄好了之后,东赫缓缓的出现在那儿,画楼递了一盒给她,缓声说道:“这一盒,你送到永寿宫去吧。”
东赫没有说话,接过东西缓缓的点了点头。
而画楼提着沈青蔷那一盒,说道:“景阳宫的我亲自去送。”
周嫤看看写着姜嫔的那一盒,伸手提了过来。
似乎这是一个结束,也会是另一个开始。
翌日天空,一片湛蓝,清晨里的阳光,看着就是格外的明媚。
画楼提着那一提桂花糕,缓缓的走到了景阳宫,就是她一个人,沈青蔷刚刚起床,剪秋还在给她梳洗,回头就看到了走进来的画楼,剪秋急忙行礼请安说道:“参见慧妃娘娘!”
“起来吧,你忙你的,我在这儿坐一会儿。”
“我先去给娘娘泡茶。”剪秋说着就要走进去,画楼急忙说道:“我不喝,你尽快的弄完这个,我有话和她说。”
沈青蔷呆滞的望着画楼在,这会儿没有疯,倒是有些像傻子,不过画楼饶有意味的看着她,细细的端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