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后他端端正正地戴好警帽,同时在心里告诫自己:之前浪费的时间,从现在开始要一点点找回来。为此他特意向派出所的领导请假,上级听说了他的事情,出于体恤准许了他的要求。在获得假期的第一时间他找到了巫昊阳,正忙活案子的巫昊阳一见宋极精神抖擞地出现眼前,顿时一拳砸向宋极的胸口:“好小子!看样子你是准备作战了?”
宋极点头,“是!巫队,我知道这样不合规矩。只要这个案子能尽快破了,要我跑断腿去搜集情报都成!反正我现在放假了,大可以派我干些杂事。”
“行!你有这个决心就好。”巫昊阳赞赏地颌首,“那你想从哪里开始?”
“我打算再去一趟中山医学院,相信会有不同之前的收获。”这是他反击的第一步,同样再也输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大家有没有看《守财奴》的日剧啊,好暗黑啊!!!不过真的不错,强烈推荐啊!
☆、第二十五章 灰色的友谊
陆羽就读的专业在基础医学院,位于中山大学北校区。这也是宋极第一次着便装拜访这座老牌学府。
因为历史的关系,中山大学校内有许多建筑还保留着民国时期的风格,象征着那一段中西文化最为融洽的汇集。细节修饰上很好的继承了本土风情,让初次到访的人都可以很强烈的感受到岭南文化所独有的内敛;如果再加上满眼的花红柳绿,读书倒也成了一桩清雅事。
广州这座城市,到处都能见到一丛丛,或一团团被修剪得格外出挑的花卉;这些姹紫千红,千娇百媚的自然生灵,已俨然成为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道艺术风景线。即便拥有这等美好的事物,却有人鼓不起勇气去相信,即将来临地是一片春意盎然的明天——陆羽就是这样的人。
宋极叹口气,重新翻查资料。但记录最完善的原始资料不知所踪,只能从简陋的备份文件中侧面地了解这桩案子。为此他特意拜访了陆羽生前的班主任王教授。王教授已是花甲之年,外表看起来却更像四十出头的中年学士。从他服装风格和整体细节推断,王教授私底下也是个相当讲究的人,这样的人通常自我标准很高,记性也非常不错。不过宋极的如意算盘还是出了偏差,对于‘陆羽’这个曾经的弟子,王教授居然记得并不多。严格来说,印象相当笼统。至于陆羽的死因,王教授只是用着不确定地口吻叙述道:“陆羽算是个很刻苦的同学,只是不得其法,成绩长期处在不上不下的状况。对于他的死,当然是件非常遗憾的悲剧。这事我了解得也不多,隐约听说他是因为失恋外加被同学孤立才会想不开。你也知道,学生一多不可能各个都留意到。”
“那么白辰逸呢?您对他有什么印象呢?”
“白辰逸啊……哦!他可真是个非常优秀的学生。偏偏家里出了那种可怕的事情,就我个人来说是不相信他会是干坏事的孩子。如果他能顺利毕业,肯定能为国家尽一份力。实在可惜……”王教授想起曾经引以为傲的得意门生,遗憾地频频摇头,“辰逸悟性高,人又聪明,学习方面从来不需要老师操心,而且还非常热心的帮助成绩较差的同学。也就是因为这一点,陆羽当年出于嫉妒,故意说白辰逸剽窃他的论文,在系里影响很不好,后来又听说被女朋友给抛弃了。似乎就因为这些打击,陆羽同学才会作出极端的行为。年轻人啊,凡事还需三思而行。”
“王教授,请问还能找到这两个人的在校履历吗?”宋极收好记事本,重新坐正。
王教授想了一会儿,摇摇头:“几年前你们的同事都拿走了,他们又都是中途离了校,不然我手边的毕业照倒是可以提供给你。”
宋极走到窗边,手指点着玻璃,“那陆羽出事的宿舍楼是哪栋呢?”
“不在这边,在那边。”王教授透过玻璃窗,大致画出一个范围,“不过自从那件事之后,宿舍楼的顶层都上了锁。我打个电话给管理处,让他们给你钥匙吧。”
“非常感谢。”宋极总算捞到一点有用的事。
总体来说,这一趟没有多大价值。关于学生的评价,王教授存在很明显的区别对待,他的口述自然相对主观。宋极倒是觉得陆羽指责白辰逸剽窃一事,未必就像众人以及资料上说的那样,否则这个早就死去的人为何到现在还要作怪?死人当然不可能说话,只不过有知道内情的活人帮他转述而已。整理一下之前的案子,宋极真的发现好像一直被什么力量推到了今天的局面。一桩案子里面又孕育出另外的案子,犹如置身在大圈套小圈的圆环里;一步步走来,越来越接近的那个中心究竟藏着什么呢?
宋极从管理员手上领了顶楼的钥匙,前脚刚走,有个女孩子也要进男生宿舍。管理员当下就把她拦了下来,歪着脑袋打量一番:“你哪个系的?看着挺面生的。来这里找人还是干嘛?”
“师傅好,我是刚才那位宋警官的同事,他之前托我找的东西已经找到了,现在要拿去给他。”包小娜煞有其事地一抹脑门的‘汗’,故意喘着气说:“刚才我在后面拼命喊他,这小子耳朵出了问题似的,头也不回一下。咳,我也不能多说了,要是再耽搁下去可就误了案子,这个责任谁负得起啊!”
一听这话管理员也不再刨根问到底,爽快地让开路。包小娜忙不迭感谢,一口气跑上了顶层。说来她运气确实不错,本来只打算在白辰逸和陆羽呆过的校园走一圈,却无意看见宋极也来了这栋宿舍楼,干脆将计就计混进来。其实她是知道的,陆羽就是在这里跳楼自杀的。等下该如何面对宋极倒还没有想到,不过一定得说点什么才好。
包小娜上了顶层,开始还探头探脑地往里面张望,并没有看到宋极的影子。
今天的风很大,包小娜站在天顶中间仿佛站在了风口浪尖上,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的寒气比刀子还锋利,割在身上一刀甚过一刀。当年的陆羽却是如此固执地迎向这阵风,站到了天顶的最边缘。包小娜想:一定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