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澜珊连忙拉住他:“江冲朗,你这是干什么。你这么对医生,和你抓的那些医闹的人有什么区别,起码小的命保住了,医生你说,是不是还是有机会治好的,是不是,是不是。”章澜珊看着医生,那眼神简直就是在说:“大夫,你就骗骗他吧,说句假话吧。否则他就要崩溃了。”
那名医生会意,说道:“这位小伙子,你也不要太激动,我们说的只是有可能。你放心,我们医院有最专业的医疗团队,一定会尽我们最大的努力,让你那小兄弟恢复到最好,你就放心好吗。”
章澜珊也忙接着那名医生的话继续说道:“对啊,医生都这么说了。冲朗你还不信吗,小他福大命大,一定会吉人自有天相的。你就放心吧。”
听到章澜珊和医生都这么说了,江冲朗也说不出来什么其他的了,只能点点头。这时候,韩玉,薛然,沈彬三个人依次被从手术室里面推了出来。三个都在昏睡之中,其中韩玉身上的伤最重。
江冲朗木然的看着他们三人在眼前被推过去,嘴里喃喃自语到:“他们三个人,都是和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如果没有他们的支持和帮忙,我也当不上这个重案组支队长了。如果三个人有一个出了意外,我想也没有必要再当这个支队长了。”
章澜珊见他这样,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上去摸摸他的手,表示自己一定会陪他一起面对。
江冲朗就这样躺在章澜珊的怀里,由于他实在是精神太紧张了。会而过过了不到2o分钟,江冲朗就在她的怀里沉沉睡去。
此刻的江冲朗,就像个孩子一样躺在他的怀里。章澜珊这么抱着他,就像当年得知自己父亲意外去世的时候,自己的母亲就这样抱着自己一样。
5年前,正在上大学的章澜珊,突然接到了家里母亲打来的电话,说自己的父亲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出事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章澜珊挂了电话,疯了似的往医院赶,可是自己的父亲章彦君已经闭上了眼睛。章澜珊,都没来得及见自己父亲的最后一面。
5年的时光,尽管可以使表面的伤口愈合,却不能让伤口里面的血肉和以前一样。不管过了多久,再想起来,心里还是会痛的。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想到这里:章澜珊的眼泪,也忍不住一滴滴的流了出来,落在了江冲朗的脸上,手上和衣服上。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相互依恋,相互取暖。
之后的几天里,江冲朗,章澜珊,叶离离,徐蒙这几个人基本上分就是轮班倒的去医院看守,就连崔局长也冒着3o几度的高温,好几次赶到医院。薛然和沈彬已经醒了过来,手术结束以后,他们可以在家人的搀扶下,可以下地走动了。
薛然的妻子一边给几个人削苹果,一边说道:“我们家薛然以前工作忙,一到家就袜子,内裤到处扔,然后就躺在沙上抽烟看电视,一丁点家务都不做。我气不过,天天骂他。可是就算是骂,可是他根本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我都已经习惯了。结果你们知道吗,有一天我下班回来,居然现他主动把家里的地拖了,盆里的脏衣服都洗了,还抢着帮我洗碗刷锅。而且不光这些,他还一脸色眯眯的看着我说:‘媳妇,你是这世上最美的女人,我是多么幸运才能如此把你拥有。’。结果我以为他又在外面请客喝酒,钱都花没了呢,又是把他好一顿臭骂。所以当我收到他出事了的消息,我当时就像:是不是他已经预知道他要出事了吧,我真后悔当时骂他。你说他要是一下子就醒不过来了,我下半辈子得有多后悔啊。”
躺在床上的薛然笑着说:“媳妇,这说明什么。我这辈子就只能被你骂,不能被你夸,被你崇拜。打是亲骂是爱,所以以后你还是天天骂我吧。”
而在另一旁,沈彬的妻子也接着话说道:“我也想起来了,有一天晚上。沈彬下了班之后,突然对我说,‘老婆,我爱你,你如那天上的明月,却来到人间被我拥有’什么的,一听就知道是各种歌词的大拼凑。关键是那些歌词,几乎每歌我都听过。我当时就觉得:这人是不是有病啊,是不是又没钱了,管我要零花钱呢。”
躺在床上的沈彬也笑道:“是啊,我记得我想他们表白之后,他们都骂我是神经病。我妈以为我得了什么绝症了,向他们说生死一眼呢。但是没想到这不到一个月,我们还真就在鬼门关边上走了一圈。幸好我又走回来了。否则我说的那些话,可真成了生死遗言了。”
听薛然和沈彬两个人说完,病房里的人都忍不住笑了。江冲朗说道:“两位警嫂同志,你们知道吗,这些话其实都是我让薛然和沈彬说的。因为我们现在基本上每天都是在忙碌奔波着,而且大部分都是瞎忙活。经常都忘记了身边的人对我们的支持和陪伴。所以那天晚上,我让他们回去和你们表达一下感谢,感谢一下我们这些伟大的警嫂,无怨无悔的支持我们的工作。”
旁边的徐蒙听江冲朗这么说,笑道:“章医生,你也马上就要成为警嫂了,我们江队长这是在给你打预防针呢——论一个合格警嫂的自身修养。”
“哈哈哈,我听到你们这病房里面笑声连连的,就知道你们一定都没什么问题了。这我就放心了,否则这大热天的,把我这把老骨头给烤散了,那可怎么办呢。”一个温厚又不失威严的声音穿进了病房。
“呦,局长你来了,你怎么能是老骨头呢,你忘了下个月才是你18岁的生日,到时候我们重案组的兄弟姐妹们,都完完整整健健康康的来给您过生日。”江冲朗回过头,看到崔局长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