蘸了酒精的棉签点在掌心的创口上,安思雨红着眼睛把头抵在沙发扶手上,疼的不停打哆嗦:“……疼。”
为什么非得拿酒精消毒,用碘伏不行吗?她就知道!陆时年绝对会故意整她。
帮忙消毒的男人动作顿了顿,然后直接把棉签杵在了安思雨的伤口上。
钻心的疼让安思雨蓦的从沙发上弹了一三七起来,没来得及缩回去的棉签直接变本加厉的在她手心划了一道,冰凉的酒精渗进伤口,安思雨的眼泪立马下来了。
陆时年也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这女人不是一向挺耐疼的吗?
“坐好。”
安思雨委委屈屈的坐回去,动作却十分小心,仔细看就能发现她其实只有屁股尖虚虚的挨在了沙发上。
“……我能不能自己来?”
陆时年还没说话,倒是一直撑在沙发靠背上围观的段一驰进行了友情提醒:“两百多万呦。”
安思雨没忍住飞了他一记眼刀,这人到底站哪边的?落井下石干的比陆时年还要顺手,果然物以类聚是吗?
亏她之前还觉得段一驰虽然不着调,但人还是不错的。
结果今天就被狠狠打了脸。
安思雨憋屈至极的梗着脖子:“钱我会还的。”欠陆时年的她一定会还。
“还钱?”听她还咬着这事不松口,陆时年心口的邪火倏地的就蹿了起来,“好,给你三天时间。”
不是要还钱吗?
不是想和他算清楚吗?
那他就给她机会。
陆时年扔掉手里的棉签,冷着脸起身上了楼。
“哦豁。”段一驰看陆时年是真来了火,看向安思雨的眼神简直称得上匪夷所思,他认识陆时年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被人惹怒之后不马上采取手段的。
安思雨也傻了。
她确实是打算还钱的。
欠债还钱本身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她没想过赖账,也不认为自己赖得掉,可是三天……
她低下头,手指无意识的攥着衣摆,手掌的伤口因为她的动作而重新绽开,安思雨却像是没感觉似的。
“小思雨你干什么?快松手。”眼见女人洁白的睡裙被染出了一块鲜红,段一驰连忙出声阻止,“手上还伤着呢,你这么折腾不是自讨苦吃吗?”
自讨苦吃?
安思雨茫然的眨了眨眼,似乎在陆时年的面前,她一直都是在自讨苦吃的。
“我想还钱有什么不对吗?”
段一驰沉默了一瞬:“没什么不对。”
可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自己的女人把每分每厘都算的这么清楚,就绝对不是什么美好体验了。
尤其对陆时年的身份地位而言,这种行为恐怕和侮辱也没什么两样了。
“那他为什么……”既然本来就是交易关系,她把账算清楚,本本分分,陆时年难道不该感到省心吗?为什么看起来反而像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