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栩然睁开眼眸,眸中莹亮有月色。
“春汛秋汛,倒恰好避开荷花最美的时候。”
“这有什么,夏日里也可来避暑啊。”
谈栩然绽开一个笑,比整墙的月季雅,也比一湖的荷花艳。
陈舍微轻轻的凑了过来,用微凉的鼻尖碰了碰她的鼻尖,不必亲吻,这样也很好。
两人双双合了眼,睡在这一片荷香月夜中。
这厢两人同坠好梦,那厢两人却还没什么睡意。
曲氏一则因明日是女儿盛大的满月宴席所以兴奋,二则因为陈砚墨因此事赶了回来,半年了,她因渴盼抚慰而在深夜盛装。
其实女儿快两个月了,满月宴之所以拖到现在,就是为了等陈砚墨。
曲氏问了大夫,说她月子里养得好,可以再度有孕。
虽说一夜同床也不一定能怀,但陈砚墨过了满月宴就要走,她必须要做。
脂粉香气在夏夜显得格外粘稠浓郁,叫人觉得浑身不适。
陈砚墨本就因为陈舍微在外头另外租了院子,连带着谈栩然也未留宿而不快,此时睁开眼,看着半跪着探过身子想来亲吻自己的曲氏,更是不掩厌恶之色。
曲氏觉察到他的不喜,心中也愤然有怒,忍了忍,柔声道:“夫君难道不想要个儿子?”
陈砚墨冷嗤一声,道:“难道我想要,你就生的出来?”
“生孩子本就有男有女,我既能生,自然也能生出男孩来。”曲氏有些不服气的说。
陈砚墨坐起身,借着薄帐外透进来的月色,上下打量了曲氏一眼,漂亮的眸子透出残忍的笑意来。
“我看,是你这身子犯了贱,借着传宗接代的由头,只想快活吧?”
这话好似一根恶毒的鞭子,狠狠抽在曲氏身上,她整个人都一颤,掀了帐子要出去,却被陈砚墨一把扯住头发往回拽。
“爷问你话,你怎么不答?”陈砚墨压在她身上,睨着她道。
这样一个肆意折辱她的人,可她偏喜欢,曲氏也觉得自己很贱,可又能怎么办呢?
盖头一掀,她看着那张俊美无双的面孔,满心的喜悦到现在也未消退。
曲氏紧紧的闭上了眼,任由眼泪从眼角淌出。
一块湿冷的帕子甩在了曲氏面上,陈砚墨极温柔的替她一点点擦掉面上的眼泪和脂粉。
“我不喜欢这些,”他半垂了眼帘,眼神被睫毛一遮,显出一种虚幻的真情来,“只消在这处,这处晕上些胭脂就好。”
他点了点曲氏的眼尾和唇腮,曲氏有种幡然醒悟的感觉,她颤声问:“爷是要我学了您养在漳州的那个贱婢打扮?”
曲氏知道他在漳州养了个人,没名没分,就是个暖床的,她也不是很介意,只是听耳目来报,说陈砚墨与她行房次数很频繁,虽说每夜都不曾留宿,但到底是留了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