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前面缓缓走着,身形俊逸挺拔,似乎一点都不觉得冷,风过衣袂,明黄飞扬,竟是说不出的万千风华。
两人就在偌大的宫道中走着,李公公暗暗叫苦,也不知道他到底要走到哪里去。
又是不知走了多久,在一座宫殿前,男人却是突然顿住了脚步。
他一怔,抬头一望,竟是清华宫。
原来是来宸妃这里。
他心中一喜,躬身上前,“皇上,容奴才去禀报一声,让宸妃娘娘出来接驾!”
“不必了,回宫!”
男人转身,快步往回走。
清华宫
千城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眼前不停晃动着今日金銮殿上发生的一切。
她不明白,一个人的性情怎可以如此反复?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亲身亲历,她都怀疑,他是那个这几日将她捧在手心里的男人吗?
今日的他那般冷漠,那般决绝。
他完全忘记了自己曾经跟她说过什么,承诺过什么,他封了那两个女人为妃为后,他不惜让她在那么多人面前一直跪着,他甚至连典礼都没有完就这样决然罢朝而去。
今夜,他应该宿在西陵雪那里吧?
毕竟人家是后。
帝后和鸣!应该的。
弯了弯唇,她竟发现自己的心在疼,很疼。
或许,她不该回到这个男人身边。
她可以不要找回记忆,不要记忆,她同样可以活不是吗?
疲惫地阖上眸子,她跟自己说,如若他再这样对她,她就走,才不要跟这种男人耗着自己。
只是,这宫中戒备森严……
西陵雪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她发现自己竟然趴在案桌上睡了一夜,身上盖着厚实的披风。
一把扯下身上的披风,她双眸熠亮,“皇上来过了吗?”
婢女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无一人敢答。
这个女人昨夜非要坐着等新帝,无论她们怎么劝说,愣是不上榻上休息,那般执拗,她们谁敢说男人没来。
见婢女们扭捏为难的样子,西陵雪眸中的光华慢慢剥落,惨淡道:“没来是吗?”突然又想起什么,“那可知皇上昨夜召的谁人侍寝?”
不会是染千城,金銮殿上那个男人如此对她,怎么可能会召她侍寝?
云蔻,云蔻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