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创室的门敞开着,傅思懿的伤口已经处理好?,后背连同脖颈都裹着纱布,即便?是层层包裹,那白色的纱布上仍有斑驳的血迹,可见当时处理伤口时有多痛。
凡真心疼得快要窒息,她嘴唇咬出瘀血,忍着不掉眼泪,一步步走到傅思懿面前,轻声问:“疼吗?”
傅思懿见她眼眶通红,自?责又担心的模样,故作轻松地弯起唇:“不疼。”
凡真没说话?,忍着的眼泪忽然汹涌而下?,她就这样看着傅思懿,无声地淌着泪,一串串根本收不住,顺着脸颊扑簌簌往下?掉。
傅思懿被她哭得心都乱了,伸手把她拉进怀里,用力抱住:“姐姐,我疼的……”
她身上是真疼,但看到凡真毫发无损地在她怀里,心就像泡在温泉里,被汨汨的流淌的热意包裹。
只要姐姐没事?,她受点伤也?不算什?么?。
凡真不敢去碰她的肩背,只把手环在她腰际,脸颊不由自?主地往她心口蹭,似乎这样才能让她找到一点安全感:“知道疼还往挡在我面前,你是不是傻?以后不许再这样……”
傅思懿的脸颊在她柔软的发丝上贴贴,声音很低却很坚定:“姐姐,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站在你前面。”
凡真怔怔地看着她,细细的水色从眼角滑到锁骨,声音哽咽嘶哑:“我有什?么?好?的?值得你拼死保护?”
连她的亲生父亲都不要她,把她当成物?件一次又一次地贩卖。
凡真觉得自?己?不配,究竟何?德何?能,能拥有眼前这个人。
傅思懿故意凝出夸张的表情,打?趣道:“过分谦虚可就是骄傲咯,姐姐这么?优秀还不算好?吗?你会七国?语言,懂药理会烹饪,设计的襦裙比商场卖得还好?,你还会弹钢琴,弹琵琶……会十几种乐器,最难得的是,你还会……”
凡真的那句“我哪有这么?好??”正要说出口,谁知傅思懿却顿住,一脸狭促地看着她。
凡真仰起头,软哝地问:“我还会什?么??”
傅思懿眉眼氲着笑?:“姐姐还会……跳脱衣舞。”
凡真愣了两秒,意识到傅思懿在笑?自?己?,羞恼地瞪她一眼:“……我就知道,不能疼你。”
“要疼的……姐姐多疼疼我……”傅思懿乖顺地抬起眼,可怜兮兮地咬着唇,一幅要人疼的模样:“姐姐,你帮我吹吹。”
凡真视线环顾一圈,此刻诊疗室除了她和傅思懿就没别的人,她稍稍犹豫了下?:“你又不是小孩子,要什?么?吹吹。”
傅思懿好?看的桃花眼蒙着水汽,脆弱得像块一碰就碎的水豆腐,语气?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可是姐姐,我好?疼。”
凡真心疼死了,明知道是小崽子的套路还是把脸凑上去,果然还没凑近肩膀就被她捏住下?巴。
下?一秒,唇齿被攻占,完全沦陷在傅思懿的深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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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沉筱听说宝贝女儿被烫伤,顾不得自?己?伤口未愈,急急忙忙从z市赶回来。
管家自?知办事?不力,早早就守在门口,夏沉筱从商务车下?来,森寒的眸光让管家没来由打?了个寒战。
“你是怎么?办事?的?连一个女佣都对付不了,反倒把小姐伤了,我要你有何?用?”
管家战战兢兢跟在她身后:“本来就快成功,一锅滚油下?去,那个女佣的脸算是毁了,谁知傅家大小姐冲出来……还连累小姐受伤。夫人,动手之前我们做了计划,所有状况都预想过,以为万无一失,可就是没料到傅家大小姐会……会不要命的挡在那个女佣前面。夫人,我甘愿受罚。”
夏沉筱冷冷地看着管家,眼瞳里跳着可怖的暗芒:“你的帐留着以后再算,我问你,那个服务员怎么?说?”
管家小心翼翼答话?:“服务员已经被酒店移交给警方……”
夏沉筱冷光扫过来,管家立刻补充道:“夫人放心,那个服务员的老爹还在咱们手里,他?不敢乱说话?……警方查不到咱们头上。”
夏沉筱做惯害人的勾当,自?然是不怕,她唯一担心的只有夏以橙:“你在电话?里说小姐已经两天没吃东西,到底怎么?回事??”
管家不敢抬眼:“小姐自?从医院回来后,就把自?己?关房间里,连福妈敲门都不开,东西送不进去,我们实在没办法?,怕小姐出事?才给您打?电话?。”
夏沉筱声音阴沉瘆人:“一群没用的废物?。”
夏沉筱匆匆走上楼,在夏以橙卧室门口停了会,抬手敲门:“以橙,妈妈回来了,开门让我进去好?不好??”
里头没有反应。
夏沉筱把耳朵贴在门上,没听见任何?动静,连摔东西的声音都没有。
她拿出备用钥匙,旋开门把,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宝贝儿,妈妈进来咯。”
说着,她把身体?往右一闪,根据以往的经验,会有小玻璃瓶飞出来,然而这次却出奇得安静。
夏沉筱觉得奇怪,悄悄把头探进去,走路时还格外小心,生怕踩到碎玻璃,可地上却干干净净,什?么?碎片都没有。
夏沉筱看看化妆台,香水﹑化妆品,所有的瓶瓶罐罐都完好?无损,再看看衣帽间,包包首饰也?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