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继续讲下去,可惜刚说到“郭恒重伤住院几乎奄奄一息、我和元峰惶惶之下准备跑路”这段,下午的课也快上了,只好又说了句:“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叶云知道后来怎么,所以他并不着急,可东子和白依月急坏了,去学校的路上也一直缠着我问。
“那个,你俩都准备跑路了,宋扬怎么一直没有出现?”
果然这才是白依月最关心的事情,心里明明惦记宋扬惦记的要死,嘴上却从不承认这点。我笑嘻嘻地说:“白姐,你别着急,下午不是还有时间吗?咱们慢慢的再讲吧。”
白依月只好作罢,先上课去了。其实我也有自己的小九九,郭恒这事往后就是郭军,郭军的事一完,初中生活也就完了,就没什么可给白依月讲的了,不赶紧引见她和宋扬的话,怕是以后都没什么机会了。所以,第一节课下了,我没过去;第二节课下了,我还是没过去。白依月给我打电话,我就推说有事过不去。
今天下午就要放假,一连放上两天,不信她能忍住?果然不出我所料,放学以后,白依月又给我打电话,让我继续给她说后来的事。我说:“白姐,你晚上没事?”白依月说:“没什么事,就等你给我说故事呢。”我说:“那这样吧,我准备和叶云、东子去唱歌,要不咱们一起过去,一边唱歌一边说故事。”白依月不知有诈,很痛快的就答应了。
和白依月聊了这么久,并没和她提过宋扬在这开了个kTVR勺事。我的想法就是,把她骗到kTV里,让她和宋扬来个偶遇,看看能不能产生化学反应。根据我对他俩的观察,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因为两人都很关心对方,嘴上打死了不肯承认而已,没准一见面,这情感就崩塌的控制不住了。约好白依月以后,我又赶紧给邓禹打了个电话,和他说了我的计划,邓禹表示非常棒,一定全力配合我的计划。他还说,宋扬是个犟驴,虽然经常埋伏在白依月家的小区门口,却从未主动上去说过一句话,白依月都不知道有这个事。所以这个“偶遇”安排的最好,让他俩打个照面,不说话也得说话。
和白依月约好时间,我就赶紧叫了叶云和东子。当然也叫了黄晓雯,不过她说有事要先回家了,就没和我们一起。东子说:“雯姐好像有男朋友了。”我心里一惊:“你听谁说的。”东子说:“没听谁说,我自己看见的,个子挺高的一个男生,接雯姐去吃过两次饭了。”怪不得黄晓雯和我们相跟的少了。听到这个消息,不知道怎么了,我心里竟然有点酸酸的。我很确定自己不喜欢黄晓雯,但还是有种“领土被人侵犯”的感觉,可能男人都是这个鸟样。
黄晓雯不来就不来吧。我们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去kT刚出了教室,就碰见肖海了。肖海拉着我说:“吴涛,你去哪?我有个事和你说。”我着急要走,就说:“改天再说吧,我现在有点事。”肖海还不放开,仍旧拉着我说:“耽误你几分钟,昨天就没说成。”
我想了想,好像是的,昨天着急吃面,把肖海给推出去了。我说:“肖哥,你说吧,不过尽快,我真的有事。”肖海看了看叶云和东子,把我拉到一边悄悄说:“你低调点,最近别和白依月走的太近。”我皱皱眉:“为什么?”肖海说:“之前你打了屈川,现在又和白依月走的那么近,高二的现在有点不满意了,说你太狂妄,骑在他们头上,我快压不住了。”我冷笑一声:“屈川挨打那是活该,谁让他找我的事来?至于白依月我就纳闷了,我和她走的近碍着他们什么事啦?”肖海讪笑两声:“男人嘛,都是这个鸟样,白依月好歹是高二的,被你一个高一的给……是个男人都要不爽的嘛。”我说:“那随便吧,不爽就来打嘛。”
说完,我就和肖海告了个别,和叶云、东子下了楼。这事我没办法,不可能真的因此远离白依月,那也显得我吴涛太窝囊了,有些事可以⊥,有些事不能让。因为我们三个都没钱,所以只好走着去零点kT走了半个多小时可算到了,还好我有先见之明,和白依月约的是一个小时以后。罗奔已经在门口执勤了,看见我们就跟没看见似的。东子说:“涛哥,看见没,这就是你救的那个白眼狼。”说实话,我也不太舒服,我现在穷成这样,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结果现在连个好都落不上。
我们先找了邓禹,安排了一下后面的计划,我们要把它当作一件大事来办。我把我的想法说了一下:接下来该讲“我和元峰准备跑路,躲在车站不敢动弹,这时候宋扬出现,给了我路费,还帮我安排逃跑线路……”这段了。这段是很戳泪点的,我要讲的非常煽情,最好能把白依月给煽哭。就在这时,宋扬恰好款款而入,白依月正处于情感崩溃之中,说不定就扑进宋扬怀里了……当然,这是我们的设想,具体会怎样还要看到时挥,最次两人也能坐下聊聊吧?也算开了个好头,不枉我们辛苦一场。
安排好细节以后,我们就在门口等着白依月。时间一到,白依月果然来了
“白姐。”“白姐。”
“你们有钱烧的啊,于嘛要来这个地方啊?”
叶云笑嘻嘻地说:“白姐,你有所不知,这个kTV就是吴涛家里开的。”
“切……”白依月完全不信,跟着我们走了进去。此时已经晚上,kTV渐渐热闹起来,不少服务生走来走去,见着我都要恭敬的叫一声吴总。白依月还是不信,点着我的头说:“怎么收买的,啊?逗姐姐玩,你还嫩着呐”我也不置可否,只是笑笑。路上没遇到孙辉、张伟他们,邓禹已经全安排好了,只有宋扬一人被蒙在鼓里。
进了包间,桌上一堆于果和啤酒。我在kTV是挂账的,所以不用担心现金的问题。
白依月说:“我只吃点东西,不喝啤酒啊。还有啊,你快讲故事,别整这些五迷三道的。”
不喝酒怎么行,我还指望她喝的神智不清呢。我打开一罐啤酒递给她,说道:“白姐,喝一点吧,咱们边喝边说。”白依月没办法,只好拿了啤酒开喝。我也拿着啤酒喝了一口,然后开始说后面的故事:
“我和元峰准备跑路,好不容易钻进车站,却现大厅站着两个民警。我俩藏在角落瑟瑟抖,和丧家之犬没有任何区别。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是谁?”白依月一下紧张起来,呼吸都有些不均匀了。
“当然是扬哥。”我呼了口气,继续说道:“他帮我买了车票,还帮我支开两个民警,最后塞给我一叠的钱,让我别想太多,踏踏实实的走,一有情况就联系我……”
白依月听着听着,两只眼睛便泛起了泪花。我继续说:“那一刻,我真的放松了,浑身充满力量,觉得跑路也不算什么。只要有扬哥在,就什么都不用怕。白姐,你说是不是?”
白依月捂着嘴,重重地点了点头,两行清泪也从她的腮边滑落。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于嘛、于嘛”的声音,紧接着包间的门被推开,四五个青年挤了进来。准确地说,是邓禹他们把宋扬推了进来。宋扬摆着双手说:“于嘛啊,我又不是没见过吴涛……”
随着宋扬看向包间,声音也戛然而止。宋扬一动不动,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呆呆地看着白依月。白依月也傻了,同样呆呆地看着宋扬,脸颊上的清泪还若隐若现。时间仿佛定格,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一个人动弹。叶云点开了早就设定好的音乐:你问我爱你有多深,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深,月亮代表我的心……
邓禹又推了宋扬一下,众人这才欢呼起来,“哦哦”的叫着。宋扬不好意思地走过来,站在白依月面前依旧一动不动,一双手也不知该往哪放,一张脸罕见的红扑扑,原来扬哥也有这么害羞的时候,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景。宋扬的形象不用说了,那就是丛林中的狮王,勇往直前、无往不利,从未有任何事物会让他产生恐惧之心。可是在白依月面前,宋扬却又化身羞答答的小白兔,连一句最普通的问候都说不出口。
“扬哥,你倒是说话啊。”我都忍不住问他着急。
“啊。”宋扬憋红了脸,摸出腰间的酒壶灌了一口,才结结巴巴地说:“吃……吃了吗?”
我差点昏过去久别重逢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吃了吗?难道这才是大巧不工、大音希声
“没……没有呢。”白依月竟然也结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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