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匹马旋风一般冲进来,领头的正是季岳和铁宽,两个人都穿着厚厚的锦袍,带着银色的小绵羊皮的风帽。
天虽然寒冷,却还没有到大寒节气,按照大乾州制度,只有在大寒之后,弘光皇帝祭祀天地,率先穿上皮袍,其余人才可以穿皮制衣服御寒。
“二少爷,您来了?”老张扔了刀子,张着沾满鲜血的双手迎上去。
“哎呦,老张,几天不见,发达了,搞到这么多野味?”季岳向来不在手下人面前摆架子,把马匹扔给下人,笑咪咪的凑了过来。
听老张说完这些野物来历,季岳哈哈大笑。“二哥说得一点都不错,是山神感谢你照顾二哥的!好好收拾一下,中午就在这吃了!”
铁宽没有说话,张罗着从马上卸下好几个巨大的竹篓,里面用碎布塞得严严实实。
“二哥,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铁宽拎着一个竹篓走进来。上百斤的酒篓,在他手里好像灯草一般,果然是将门虎子,不同一般。
解掉绒绳,拍开泥封,清香扑鼻而来,明河叫一声好酒!抢过酒坛先喝了一半。
“二哥,你准备的怎样?这次考试,非常不容易。”季岳收拢了笑容,在明河对面坐下。
“太容易到手没意思。”明河嘿嘿冷笑。
季岳微微探身,“二哥刚刚见过银衣候,肯定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明河摇头。
铁宽道,“最近都城不太平,很多府里的少爷都赶回来,准备这场比试。二哥你一定要当心江天朗,这是个败家子,但是他的老爷子,绝对是难对付的角色。最近有很多怪人,住进了江家。父亲回来,经常长吁短叹,有一次喝醉了,说到武威侯要帮着儿子夺取帅位。这真是大乾之不幸!”
说到这里,铁宽嘿了一声,“我本事不济,也要下场比武,用这一腔热血,也要阻止这一对狗父子阴谋得逞!”
铁宽的父亲铁公然,是武威侯江奇略爱将,他酒后说的话,肯定不会错,明河仰头干了一杯酒,“算我一个!”话刚出口,心里忽然动了一下,“难道银衣候已经洞悉了武威侯父子的阴谋,所以要用我这把刀杀了他们?”
武威侯府,门楼高大庄严,十六名守门武士按刀肃立。一顶十人抬红呢大轿正缓缓调头离开。隔着厚重的轿帘,有人连声长叹。
这已经是武威侯闭门谢客的第三天。足足几十名来客,都被拒之门外,官位低者有之,爵位高者也不在少数。
静室雅阁内,武威侯江奇略全身白衣,披发静坐。武成庙祭祀结束之后,武威侯江奇略闭门谢客,每天专心练气。
呼!
两道长长的白气从他鼻孔喷出,笔直向前,许久不散。过了好久,白气重新收回,江奇略站起身子,赤脚在厚厚的地毯上走着。
武成庙前的那一幕,又一次在脑海里闪现。如果这些人都来捣乱,计划很可能就会有变,还好我提前做了准备,哼,尹鸿蒙,你真的以为可以一手遮天么?
“外面是江吼么?”江奇略收拢散发,用一根金带系好,淡淡的说着,声音不大,却传的很远。
“侯爷,客人到了。”滴水檐下的江吼毕恭毕敬。在江奇略修炼的时候,除了江吼,其他人包括江天朗都不可以。
集贤堂内,大理石地面铺着华贵的波斯地毯,踩上去没有一点声音。四个角落里,长身弯角的香薰里,袅袅檀香升起。武威侯换了新衣服。神情肃穆站在门口。
对于他这种身份来说,恭候在门口,已经是对来人莫大的荣耀,只有弘光皇帝亲自过府的时候,武威侯才会站在门外迎接。
大乾朝八大妖仙之一,阳舍先,缓步走进来。只不过二十来岁的样子,顾盼之间,眉宇间杀气毕现,让见多识广的武威侯内心生寒。
“先生终于来了。”武威侯拱手。
阳舍先不发一言。昂首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