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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第1页)

这时的石崇生已有恃无恐:“哈哈,都到这时候了,你还要跟本王算账?咱俩的账,莫如等下到御前……”话犹未了,“啪”,脸上已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掌,又是和着一大盅酒,吞落了自己的鲜血和牙齿。

在他震天的惨嚎声中,赵长平又惊又怒:“住手!宸王世子,你怎敢殴辱叔王?”

“叔王?”赵长安冷笑,“他?”

烛光中,一道剑光疾如闪电,猛刺赵长安左胸。石崇生不管不顾,一剑刺过来了。其时,赵长安与他相距不足一尺,而太玄剑就有一尺八寸长,众人只见白光一闪,剑尖已刺进了赵长安的衣襟。

但随即,剑尖就凝滞不前了。石崇生定睛一看,太玄剑刺穿的,并不是仇人的前胸,而是一支竹笛,一支极其平常、只须花上五文大钱、在街边上随处都买得到的竹笛。他用力回夺,却哪里能挣脱?

“宸王世子,放手,不得对叔王无礼!”

“好!”话音未落,“叮”,削金断玉的太玄剑已成了无数银光闪闪的碎片,落在地上——跟刚才石崇生震碎赵长安宝剑的手法如出一辙。但石崇生是将附在太玄剑上的宝剑震碎,而赵长安则是将竹笛上的太玄剑震碎,相形之下,他的这份内力高出石崇生何止百倍?令所见之人无不叹服。几乎与此同时,赵长安叫道:“二哥,把那两串制钱给我!”

赵长佑还没反应过来,“好嘞!”赵长僖一把从赵长佑手中抢过石崇生“赏”的那两串钱,“十九哥,接好!”

钱堪堪扔到半空,这时,满楼的人都感到了一缕风掠过楼中,穿钱的细绳就断了,黄澄澄的铜钱四散而飞,只见空中光彩闪烁,耀眼生辉!

“你这畜生方才跳的那段舞太好了,本宫看得十分愉悦,就赏你两串钱吧!”朗朗笑声中,接连而至的,是一阵凄厉的惨呼声和万点飞溅的血花。漫天的制钱,就在这瞬间刺入石崇生的眉间、双颊、双肩、双肘、双腕、双股、双膝、双踝,全镶在他的皮肤、肌肉、骨头中,一时,他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喷血,无一处不骨断,也无一处不肉绽!他当即就成了一个血人,一个浑身都在喷血的血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他摔在了楼板上。赵长平大惊:“你杀了他?”赵长安醉眼道:“上……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我又怎能随意杀人?我……只不过……是,让他得到了‘供养’而已。”

赵长平耳中听到的,俱是石崇生凄厉不已的惨嗥声,眼中见的,均是一个在地上蠕动的血人。他怒极厉喝:“赵长安,你竟敢以下犯上,大逆不道!”众人心中剧震:赵长安大祸临头了!

赵长安仰面朝天,纵声大笑,笑声豪迈狂放,但也相当傲气无礼。他踉踉跄跄地往楼口走去:“我……要进宫去了,各位就请……接着赏菊吧。”

赵长平七窍生烟,定了定神,训斥众太监:“还呆愣着干什么?你!你!”随手指了两名太监,“快送福王去救治,有什么讯息,即刻来报。”他刚转身,赵长佑忽道:“太子殿下暂请留步。”他黑着脸,恶声恶气地问:“睿王何事?”赵长佑垂首:“臣想随太子殿下一同进宫,觐见父皇。”

赵长平冷笑:“不成!”心知他是想为赵长安说话,相机脱罪。一拂袖,转身快步下楼,见赵长安已上了轿,他亦坐进自己轿内,当下,两乘黄轿被几十名侍卫、太监骑马簇拥着,出了开平坊,在寒风碎雪的裹挟中折而向东,经升仙坊转北,沿天街直奔朱雀门。进宣德门已是入夜戌正,宫门刚刚要关。

两轿进宣德门,一路疾行。赵长平百思不得其解:一向行止有规、言谈有矩的赵长安,居然成了这样。难道,他的确是喝醉了,才会行为乖戾?管他真醉假醉,反正弥天的大祸他已经闯下了。嘿嘿,最好他能醉得更凶一点儿,最好是连轿都不下,就这样一直抬到御前去,到时皇上雷霆震怒,自己再将他的种种恶行一一上奏,哼哼。想到这儿,他不禁笑出了声:怕皇上还不赏他个圈禁?弄得好了,还会传杖……

他心一跳:要真传杖,那……可是天赐良机呀!却不知今晚是哪个监刑太监当班,若能设法买通,令他在监刑时,两脚脚尖向里收敛一点儿……但未待他将纷乱的思路理出个头绪来,轿已在南薰门外停下了。

轿帷启处,他见赵长安已在汉白玉石阶上伫候,一双眸子清澈如水,与方才判若两人。赵长平冷笑:哼哼,酒吓醒了?不过,这时才醒,不嫌太迟了吗?

二人一前一后,由众太监簇拥着,步行往北,到保元殿后,外廷尽头的乾宁门外,众太监止步,然后二人进入皇帝的寝宫——乾清殿。皇帝早等得不耐烦了,见赵长平才跨进殿门,就问:“他来了?”

未等赵长平答话,已见赵长安负手,施施然跨进殿来,不禁皱眉:“怎么这么邋遢?包承恩,带世子到后殿更衣。”

“不必了!”这时,皇帝才发觉一件很奇怪的事,赵长安进殿后,并未如赵长平一般下跪请安。皇帝心一沉:“宸王世子,见朕为何不拜?”

“拜不拜,都是死,又何必再拜?”

皇帝愣了:“死?谁要你死?”

“我大宋的律令!”

皇帝一怔:“哦?你也知你擅不来朝、抗旨不遵的错失了吗?”他将赵长安犯的两款“大不敬”死罪,说成“错失”,言下之意极其明显,是不打算处罚他了。

赵长平正想借机开口,却听赵长安平静地道:“不,臣犯的死罪远不止这两款。”

皇帝愕然:“那你还犯了哪几款?”他一时迷糊了,只觉着今夜的赵长安,无论神态、举止还是说话,均大为可疑。

“臣今夜借酒装疯,为争两名舞姬,重伤了远道而来专程为皇上贺寿的福叔王,还有一等侯甄庆寿。另,太子殿下来传旨时,臣又未接旨,且也未跪拜太子殿下,现又入殿不参,皇上令臣更衣,臣又不从,已实属罪无可逭,现恳请皇上依律对臣从严治罪,以儆效尤!”他这一番滔滔不绝,将赵长平已涌到口边的话全说尽了,一时皇帝、赵长平及众太监俱面面相觑。

赵长平想:他酒还没醒?可看他那镇静自若的样子,又哪像个胡说昏话的醉鬼?

皇帝目光一闪,返身,缓缓走到御案前,拈了粒松仁,扔到口中,慢慢咀嚼,半晌方道:“世子长安,你醉得太厉害了。你酒量素来不行,既不善饮,就不该喝成这样。人一醉了,难免神昏智乱,连自己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都不清楚。”

“臣今夜的确曾饮酒,但不过浅尝即止,绝未到人事不知的分上。臣做过的事,臣心中十分明白。”

皇帝沉脸:“唔?还要说醉话?”这时见一个太监在大殿门口向内张望,问道,“何事?”

太监跪下叩头:“奴才上禀万岁爷、太子爷,适才宫外的陶太医来报,送治的福王爷他已诊视过了,他说王爷全身的筋骨都断了。王爷虽还有气,但已成了个活死人。”

皇帝奇道:“活死人?”

太监垂首答道:“奴才问过陶太医了。他说,活死人就是个除了吃喝,其他什么都不会的废人。”

皇帝悚然动容,犀利的目光直逼赵长安:“你竟为抢他的两个舞姬,就把他打成了活死人?”左眼角处的肌肤微微抽搐,脸色发青,显是已动了真怒。赵长平及一殿中人看了,无不害怕。赵长安却神色如常:“是啊,我看那两个妞儿舞跳得不错,想带回王宫去,叔王不答应,没办法,我就只好出手了。”

“你!前些天,为抢个倡女,你糟蹋了万两黄金,后又刺伤了保靖侯。现在,你竟然抢福王的舞姬,还把他人都打残了?”皇帝咬牙,“你知道你犯了《宋刑统》的哪几款罪吗?”

“知道!擅不来朝,抗旨不遵,见君不参,不拜太子,均为十恶不赦大罪之第六款——大不敬!重伤甄庆寿为第八、第十款:不睦、内乱;致残福王为第二、四、五、六、七款:谋大逆、谋恶逆、不道、大不敬、不孝。臣现身犯七罪,依律,每一款都应凌迟处死。臣虽为王世子,但狂妄悖逆,骄横跋扈,皇上若不严加惩治,今后将何以安民心、定天下?”

皇帝咬牙笑了,方待开口,赵长平急忙跪下,高声道:“皇上,世子确是犯了不赦死罪,但不过是酒后一时的糊涂。臣求皇上念在他也是皇室宗亲的分上,就不要剐了,用其他的刑吧?”

他这一番话,表面求情,实则敲钉转脚,定牢了赵长安的不赦大罪,只不过将磔改为斩、绞等其他死刑罢了。且这话句句在情在理,确是为朝廷着想的肺腑之言,一时竟让人驳不得。

皇帝侧目,听了这番诤言,笑得越发欢畅了,但那种面肌抽搐、恨怒不已的笑,令所有看见的人无不毛发悚立、心惊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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