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左眯眼,谁晓得呢,当年他们都还没跟大佬。
……
何碧儿拢了拢披肩,站得修直,腰是腰,屁股是屁股,一股凌冷的女人妩媚,高跟鞋轻轻晃了晃,上下打量走上最后一级台阶的男人,眯起美眸,“好久没近距离看你了,最近有练拳击?”
江城禹低头,扫了眼手背上的痂,她观察力还是如旧。
他只扫她一眼,短发夹着耳垂,被风吹的四散。
他又低头看墓碑,上面两个大字一张照片:江寒。
何碧儿抿唇,“他忌日还没到。”
“带酒了吗?”江城禹蹲下,膝盖撑得窄版黑裤,起了褶皱。
“带了。”何碧儿从后面拿出来,倒上三杯,睨了一眼照片上年轻俊雅的江寒,“阿寒,今次阿禹提早来看你,我不知为何。这片山原来是我们年轻时的根据地,阿禹晓得你喜欢这里,今早还有你最喜欢看的大雾,巧不巧?”
她说着,嗓音带着一种沙哑,女人如果沙哑,一定是性感的。
抬手,就去摸江城禹膝盖上的褶皱,自然而然的。
江城禹立刻推开她的手,像是触电,神色绝冷。
何碧儿笑,“阿禹,你大哥早就原谅你。何况我后来向他表明心意,那一晚我糊涂愿意,我不后悔。”
“别他妈说这些。”他眼底全冷,望大哥照片,抹一把冷发,眼底也冷得碎了一样,闪过暗色。
若不是有他和何碧儿在先,大哥后来也不会跑去内地做事?这些年他不去想,这中间有没有前因后果。
“所以你这些年惩罚你自己,惩罚我,还不够吗?”何碧儿皱眉,掠过笑颜,“你觉得亏欠我,给我一个堂主,纵容我在永利放肆,当妈妈桑你也不说二话,可我们这些年的关系畸形吗?你无所谓,你挨了帮规,你提起裤子,你还是无心无肺的江生,我把手底下的小姐送到你床上,你照样能享用,隔天见面议事,你看我眼睛都不眨一下。江城禹,我有时想问问,浪子,究竟有没有心?”
男人好似无听见,薄唇抿的绝情,生而纨绔,邪佞深沉,揣摩不透。
他眼睛只望大哥,笑了似的,“多少年前成芝麻烂谷子的事,当时你有你的决定,老子尊重了,现今还要扯?”
何碧儿怔怔望他,削冷一张面,恨得发狂,可奈又无何。
她垂下眼,笑了,“不说了。我恨我自己摇摆不定。呵,年轻时千金小姐不做,当小太妹与你闯天下,却迷恋阿寒清隽公子,只以为与你是男女兄弟,后来那一夜,我便知道心迷失了,再后来才知道你竟然也是江家……”
“闭嘴吧!”他把烟蒂狠重捻灭,容颜冷肆,“老子不是来洗耳朵的。”
剜她一眼,薄唇冷问,“一件事。你仔细回答,六年前你和江寒还有过密联系吗?”
“你不信我?”
他站起身,凤眸眯向前方,“江寒去内地之事我当年无过问,匆匆赶去营救,被耽误,他死。这案子卷宗合理,我六年中不起疑,是去年与千夜混上,我才知道一个陆老头,当年那晚是他使我绊子,耽误救人。去年我报复陆氏,后来却又发现,陆老头不是直接导火索……现在,我又更多的发现。”
目光,转到何碧儿脸上,江城禹冰冷道,“我问你,江寒去内地,究竟是执行什么任务?他跟你说过吗?”
“我那时和他的联系,还不比和你的多。”何碧儿摇头。
他逼视,“你有没有储存他的血液?”
“什么?”何碧儿加重拧眉,“什么血液,阿禹,你问的好奇怪。”
“确定没有?”他执意说他的。
“我哪里有。”何碧儿耸肩,感兴趣地问,“你今次发现了什么?”
江城禹锁口不言。
何碧儿见他如此,肯定问不出,他们早已不复当年亲密无间,秘密共享。
他们之仅剩的秘密,只有一个了。
何碧儿挑唇笑,“关于阿寒,你来问我,其实不如去问江家……”
江城禹蓦地射过来,脸色冰川,眼如炼狱。
何碧儿变了变脸色,屏住呼吸,低头看下面的阿左和尚龙,攥着手小心道,“放心,无旁人听见。你刚才不让阿左尚龙跟你上来,也是因为这个绝顶秘密吧,他们是你心腹,你也不能让他们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因为太恐怖。江家真正的……少……”
她被掐住了喉咙,直接讲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