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正在屋里,已经进去三个稳婆了,还有丫鬟都在外室候着。但,但好像夫人只见疼痛,不见生产出来。”管家脸色难堪。
意思已经很明显,就是江乔氏有难产迹象。
江沾心中咯噔了下,他抬头看里面内室,他当然知道女人生产十分危险,一不小心一尸两命。
他暗暗捏了一把冷汗,“乔儿肯定能够平安无事的。”
管家看着,还是十分焦急,“稳婆已经进去很久了……”
江沾转头看他,这个年长十来岁的男人,帮他打理府上大小事务已经二十多年,他也早已将管家当做自家兄长看待。
此番江乔氏生产,全府上下都在焦急。
江沾轻声笑,“放心,一定会没事的。”
“老爷……”管家看着他,然后也点了点头,“会没事的。”
冯诞后脚也到了,因为与江沾来往频繁又多进出丞相府的缘故,府上的人基本上没有怎么禀报就已经往内堂引,“侍中,老爷正在院里候着,夫人,似是难产。”
“难产?”冯诞听到这个词,就内心里一紧。
自从乐安长公主也怀孕后,也翻阅不少关于妇产科的书籍,知道这女人生孩子就是往鬼门关里走一圈的。
运气好的,能够轻松生下孩子,运气不好的,就是会遇到这样生死攸关的问题。
冯诞看向那跟自己说话的丫鬟,问道,“我可以去看看吗?”
“侍中请。”丫鬟也没有多想冯诞是外人,就往内院引,“老爷在院中候着。”
冯诞进到内院之后,正看到江沾站在那,盯着那屋门口,两手攥着,尽管脸色如常,但也看出他十分焦急。
“丞相。”冯诞上前一礼,“抱歉,诞逾礼前来。”
江沾转身看他,并没有多计较,“无碍。何事?是军中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不是。”冯诞轻摇头,“实不相瞒,长公主怀孕,我……我是来看看。”
“了然。无妨,请便。”江沾点头,他自知冯诞和自己是同一类人,都是极为担心自己的妻子生产,现在冯诞过来陪着他感受一下这样紧张的时刻,又有何不可?
反而,还会有一点共同话题吧!
他看着庭院里的石凳子,走过去,坐下,然后看了一眼冯诞,“侍中也过来坐吧!”
冯诞行礼,走过来坐在他的对面。
“实话说,我很担心。”江沾低沉声音,还是忍不住抬起袖子擦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冷汗,“管家说她难产,三个稳婆已经进屋里了。但我无能为力,我只能在这里等着。”
冯诞听着怔愣了一下,“嗯。别担心,这太医和稳婆都进去了,必定是平安无事的。”
“我想起在行宫时,右昭仪也是经历过这样的一关,她们,实在是太艰难了。”江沾低沉着声音,“男人,又怎么能真正体会?”
冯诞沉默,眼神深邃地看着他。
江沾对着冯诞轻声笑了下,“让侍中听着我叨叨了。”
冯诞轻摇头,“丞相说得极对。”他低眉,脑子里有些乱,“当时明明想着到行宫中见见右昭仪,但是娘她突然却卧榻在床,令我不得出城。”
“上天庇佑,右昭仪并无大碍,但,若是真的发生些什么事情,我又怎能原谅自己?”
江沾眉头皱了皱,盯着冯诞。他还是不知道冯妙莲当时在行宫中生孩子那几天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