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妙莲被拓跋宏抱回到御书房中,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该怎么安慰或者是开导她,她好像成了个布娃娃,盯着拓跋宏,最后累了闭上了眼睛,似是毫无生气。
吓得拓跋宏忙将太医院所有太医都喊了过来。
“娘娘身子无碍,只是忧心过度,才会导致昏迷,静心安养几日便好。”淳于衍低声道,他看着一夜之间也苍老了些许的拓跋宏,道,“皇上,给多点时间给娘娘吧!”
拓跋宏没有回答,他只是摆摆手。
淳于衍等一众的太医都下去。
拓跋宏守着冯妙莲,哪里也没去,什么事情也没做,就是呆呆地看着她。
难受,他也难受。
在内心里痛苦挣扎的不只是冯妙莲,还有他。
“太后驾到!”就在拓跋宏呆愣坐在龙椅上的时候,突然外面有一声喊道。
拓跋宏赶紧起身,整理衣冠走了出来。
“恭迎皇祖母。”拓跋宏一礼。
冯太后看着拓跋宏,看着他一脸不修边幅,胡渣都生出来的样子,不禁柳眉一蹙,“皇帝怎么不注意自己形象!如此邋遢,岂是帝君所为!”
拓跋宏心中惭愧,低声道,“朕立即更衣洗漱。”
冯太后脸上都是不满,“哀家已经听闻昨夜的事情,真是荒唐,一个小小的皇子都看不住,平城宫的人又有何用!右昭仪怎么照顾小皇子的!”
拓跋宏怔愣一怔,立即辩解,“朕知道的是,右昭仪连夜寻找恪儿,历经苦难,皇祖母就不要多加为难!”
“什么?你这是什么语气?竟然这般跟哀家说话?!”冯太后听到他语气,顿时火冒三丈,瞪着拓跋宏。
“事中复杂,皇祖母并不得知,不得知,就请不要随意责骂右昭仪。”拓跋宏咬牙,继续反驳,额上的青筋因为生气而爆出来,条条狰狞可怕。
“不得知?不得知就是这样跟哀家说话?哀家教你的规矩哪里去了?哀家教育你的治国之道哪里去了?哀家教育你的仁义孝道哪里去了?!”冯太后厉声喝道,声音从所未有的大声,眼睛都几乎瞪出血。
拓跋宏心头一怔,惊愕地看着冯太后。
赵继虎和周福海两人从未见过冯太后和拓跋宏争执得如此强烈,向来拓跋宏都是容忍而且退让,但是今日,为了冯妙莲,他极力反驳冯太后。
“皇上,太后娘娘都是为了您好,她的意思是让您多加注意自己的龙体。”赵福海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劝,但是让拓跋宏注意龙体是绝对没错的。
“凡事应当以国事为重,以天下为重!你身为皇帝,就要心系天下,治理天下!这后宫嫔妃,若是成为你的软肋,那哀家,不介意替你除掉你的软肋,让你变得更心无旁骛!”
冯太后盯着拓跋宏,眼珠子几乎都要瞪出血来,那原本有些松弛的脸上肌肤因为训斥拓跋宏,也变得越加惨白。
拓跋宏听到她言外之意是除掉冯妙莲,更是龙颜大怒,他盯着冯太后,“太后亲自做主,将冯氏五小姐封为朕的皇后,这还不够吗?朕连个知情权都没有,太后就已经塞了个皇后给朕!朕,怎能安心治国!”
他始终怀恨冯太后给他直接封了冯妙清为皇后的事情!他而今生气,都不喊“皇祖母”,而是只喊“太后”了。
“你!”冯太后被气得心头一痛,她指着拓跋宏,手指颤颤,脚步也变得虚浮,“你!你这个、这个、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