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玄千两这么好,可玄千两回馈给自己的,是什么?
他摸不清玄千两对自己的感情到底多深多浅。
说这个女人无情,可她留着自己送的信物;说这个女人有情,可他并没有感觉到太多。
想到这里,盖亚倏地睁开眼,在一片漆黑中看着天花板。
从回来之后,他就一直在一个怪圈里面。
他感觉自己什么都把握不住,他还像小时候一样,活在父亲的阴影下,活在他人的议论中,活在恐惧与焦虑里,苟延残喘着。
他把握不住周围的人际关系,把握不住考级,甚至把握不住理应处于劣势地位向自己谄媚讨好的前女友。
他想冲破牢笼,把握住一切,他想,他非常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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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回到房间的玄千两立刻用盖亚给的钱交了罚款,敷完药后,给自己前胸后背贴了几个暖贴,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睡觉。
刚才和陈梵的那场没有接触的圣行为中,她交给对方的针管里面其实放的不是月伯给的液体,而是普通的清洗液,月伯的液体早就用完没有剩余了。
她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既想利用和陈梵暧昧让自己快速逃出死局,又害怕陈梵非要发生实质性关系导致结果一发不可收拾。
之前的几次接触下来,玄千两发现,陈梵很怕也很尊重月伯这位“老”父亲,只要月伯给陈梵一个眼色,陈梵立刻就变成乖巧听话的好孩子。
所以,她在刻意用月伯的液体强调月伯的存在,给她和陈梵之间制造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以此警示陈梵绝对不可越界。
想必陈梵即使脑子里有想要越界的冲动,可当面对老父亲这座大山时,也会变得冷静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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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天,玄千两惯例找月伯签字,被无视后,她默默地来到餐厅吃饭。
那之后月伯外出,盖亚也要去月伯安排的训练基地进行专业培训,玄千两独自在家学习。
等晚上二人回来后,三口人沉默地吃过晚饭,月伯再次提前上楼,玄千两紧接着也想回房,身后的盖亚却不慌不忙道:“新母大人,有空陪我聊聊天吗?回耀星大陆太久了,能和我一起练习中文口语的人都没有。”
玄千两本是想拒绝的,毕竟身为月伯的繁殖契约对象,就算没人拦着,连续两天都去南侧楼的“儿子”住址也不合适。
可盖亚却拿出了让她难以拒绝的东西——脸盆大小的小太阳,比圣管院给她的那个足足大了三四倍。
“这个小太阳的插件在我那边的客厅里,新母大人和我一起去看看吧?”盖亚如此道。
玄千两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想拒绝,但又苦于最近时常大雪的鬼天气,于是有些拘谨地用余光扫视着周围的仆人,虚张声势道:“算了,看在你这么孝顺,我去看看吧!哎呀哎呀,我真是个伟大的母亲大人呀……”
又随便聊了几句,两人一前一后起身,以三米以上的谨慎距离向着南侧走去。
等一进门,一如既往地汹涌攻势铺天盖地而来。
玄千两唯一能做的,就是拒绝让自己进入状态,然后在眼前的男人即将失控尝试越界的时候,搬出月伯让对方清醒。
再次面对玄千两提及父亲,盖亚的一头热血瞬间被浇灭一半,他将小太阳直接交给玄千两,趁着玄千两收拾包装盒的时候,从背后拥住她。
玄千两见他只是抱着没动,虽然心里有些古怪,但也没多想,陪他用中文聊了会儿天后,抱着小太阳离开。
第三天,一切照旧,直到傍晚,盖亚在饭后又搬出一台踢脚线加热器,故技重施邀请玄千两去陪他练口语。
而此时的玄千两,虽然心动于踢脚线加热器能让自己一直烤不到小太阳的脚丫子暖和一些,却打心底觉得盖亚有点太明目张胆了。
“只是练习口语而已。”盖亚淡定地说道,“你慌什么?”
玄千两不说话,沉默了许久,贪婪占据了上风,还是跟着盖亚去了侧厅。
然而,这一次,当她仔细享受着踢脚线加热器吹来的风时,盖亚不但抱住了她,还低头亲了她的耳垂。
玄千两迅速警惕地扭头,伸手推开盖亚问:“你要干什么?”
“不行吗?”